在門閘開啟又關閉的一瞬間,迦勒好像看到了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影,看了眼鮮血之神從臉蔓延到耳朵尖的羞紅,獵魔人确定紮格嘴裡的兩位朋友正在打牌♂。
還是打地非常激烈的那種♂,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是可以拜訪的樣子。
“我們走這一扇門吧,”迦勒嘴角帶着若有若無地微笑,早前聽了一大堆紮格訴說的宙斯叔叔風流韻事、好兄弟狄奧尼索斯在酒宴上的迷亂與狂歡♂,諸如此類,他還以為紮格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呢。
“走走走……”低着頭的紮格沒看見迦勒臉上的笑意,悶着頭往另一扇門内走去。
另一扇門内就正常多了,是景色宜人的一片河谷,處于此間的暗靈們組成了聚落在此生活…
下一扇門,下下扇門……,除了中途那個尴尬時刻,至樂福土的遊覽很順利,但是當迦勒一路向下,來到水仙花平原時,他才深刻意識到紮格形容自己工作時的搞破壞行為有多誇張。
冥河在不同區域有着不同的顔色與效果,例如在常青庭院周圍是清澈的溪流,在至樂福土是純白色的遺忘之河,在水仙花平原冥河則變成了滾燙的岩漿,灼燒折磨着罪人的靈魂。
腳下的土地被高溫炙烤成黑色後,又被神力打地粉碎,一塊塊陸地四分五裂,岩漿之河呈不規則狀态的四處流淌,巨獸的白骨被拆解成無數塊散落其間,有的在岩漿中沉浮,有的半埋在陸地上,其上傷痕累累,骨頭裂縫處還插着幾根眼熟的箭矢。
獵魔人不自覺又回頭看了一眼紮格身後背着的金色長弓,尋思着如果今天紮格背着的大劍,這些白骨上不會就是大劍劈砍的痕迹了吧?
紮格有些局促,他還不想給好友留下太暴力的一面,即便這是他的日常工作,于是冥界王子開口請求迦勒在原地等待一會,就自己沖出去奔向那一堆白骨。
這些白骨來自九頭蛇勒拿,嗯…紮格工作時每天都會殺掉的這隻水仙花平原守衛,死亡後勒拿通常都會從自己的白骨上重生,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重生地有點慢,大地也沒有恢複。
這應該是第七節骨節…紮格舉着一段巨大的骨頭,把它拜訪在空地中央,然後又去拾起一節看起來應該是第六骨節的白骨,将兩段湊在一起,接着又去尋找其他骨段。
迦勒在旁邊看了好一會,才看懂紮格是在把這隻巨獸的骨頭給拼湊完整,正想着自己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身旁的岩漿裡一陣泡泡,一個巨大的蛇類頭顱從中探出。
這吓了獵魔人一大跳,幸好巨大蛇頭沒有攻擊地意圖,也沒有吐信子,迦勒這才發現這顆蛇頭缺少下颌骨,而蛇頭本身也沒有關注他的樣子,它正在從岩漿裡艱難爬行出來,用頭後隻有四五節的短短軀體,向毛毛蟲般地往遠處一節看起來像是下颌骨的部位挪動。
即便這巨蛇僅一個頭都有兩層樓高,但獵魔人還是覺得它太可憐了,結合紮格拼骨頭的操作,迦勒基本可以腦補它全身骨頭被拆成碎塊,還被到處亂扔的慘狀。
抱着不必要的憐憫心,迦勒在破碎的陸地上跳躍,躲過那四處流淌的岩漿,來到那塊下颌骨旁,雙手輕輕一擡,就将巨大的骨塊拾了起來。
也許因為是活人進入冥界的緣故,冥界的一切物品在迦勒手中就好似沒有重量,他較為輕松地舉起了這塊下颌骨,搬運到巨蛇面前,還貼心地給它裝了回去。
下颌骨歸位的巨蛇,無聲朝迦勒嗷了一下,看起來像是在道謝,接着對紮格所在的方向,一直嘴巴開合個不停,好像是在罵罵咧咧。
迦勒:……
接下來一段時間,迦勒就配合着紮格,将巨蛇的骨骼拼湊完整,九個頭共用一個身體的巨大怪物在身體完整後重生,還不忘用恢複聲音的聲帶,對着冥府王子發出嘶嘶嘶嘶的罵聲。
紮格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拉着迦勒乘船離開了這塊地區。
坐在由不同類型骨骼拼湊而成的骨筏上,行進于滾燙的岩漿冥河之間,迦勒饒有興緻地看着紮格劃船的背影。
“所以你的工作内容還包括拆了它?和組裝它?”
“啊這個…,那個…,你也知道的嘛,哈哈哈……”紮格尴尬地試圖轉移話題,但非常不成功,最後隻能開始解釋。
“假設,隻是假設,一個塔爾塔羅斯内窮兇極惡的囚犯想要越獄,逃出冥府,那這個囚犯對待勒拿的手段不會比我更溫柔…”
“再說把骨頭四處亂丢也是在鍛煉它的重生能力嘛…”
耳邊聽着冥府王子緊張地語氣,迦勒臉上保持着微笑,他對紮格的暴力工作行為并不那麼排斥,隻是紮格在努力解釋典獄長神職合理性時候的樣子,他很喜歡。
“啊對了,我的朋友歐律狄克,缪斯女神,她就暫住在水仙花平原,我帶你去聽她的歌聲,可好聽了!”苦思冥想想到轉移話題的方法,紮格馬上改變骨筏的行進方向,前往缪斯女神的居住地。
奇怪地是當紮格與迦勒乘船靠近那處宮殿時,并沒有聽到歌聲,疑惑間冥界王子将骨筏停靠在岸邊,獨自上岸,沿着階梯往上跑,來到開着門的宮殿前,接着走進去……
“啊!!!對不起!打擾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