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張修身上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走,一直這樣“賣身葬父”也不是個事,平常都是張修賣身,你躺着當他爹,但是最近給張修錢的人越來越來少了,無奈今天你成為了賣身的對象,标題也改成了“賣身葬兒”。
你的記憶停留在鎮壓桃源的前一刻,那時你能清晰的感受到身體内部的“道”可以完全吃掉三眼神,就是這份消化需要時間,于是你想告訴劉辯:“不要怕,我會回來的。”
可你完全無法确定劉辯聽沒聽見你的話,因為那會你的聲音太小了,小到你自己都無法聽見,隻能遠遠地看着史君趕來抱住劉辯又被他一把推開。
在之後你完全失去意識,一醒來身旁就是張修這個老不死的,以及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
忘記了什麼呢……
實在是想不起來,你氣得又錘了下張修,要不是留着他還有用,你早就給他解決了。
張修現在感應不到三眼神的呼喚——這是當然的,三眼神已經被你吃了——可他身上還有着一點傩力,你身上也有一點傩力。
你們之間處于一個互相制衡的狀态,他吃不掉你,你殺不死他,你可以殺死□□的張修,但是無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亡,畢竟這人複活的次數也夠多了,與其讓他處于未知的狀态,倒不如留在身邊監控,順便還可以感應劉辯。
據張修所說,他能感知到幽魂的存在,尤其一千七百年過去,劉辯肯定變成了超級男鬼。
這是你們的第一個城市,剛再生你也做不到現場變錢,改朝換代過後,繡衣樓早就化為灰燼了。
唉,接下來究竟要怎麼走……劉辯不會真投胎轉世了吧,轉世後的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啊!
“唉……”你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喂,就是你在這賣身葬父是吧!”
幾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在你面前擋了個嚴嚴實實,你迅速掃了一眼,确認每個人都帶着武器,你是跑不掉的。
你舉起雙手以示誠意:“是不是搞錯了?我這裡是賣身葬兒。”
最右邊的大漢彎腰掀開麻布:“對,白色頭發,鼻梁兩顆痣,這就是我們要打的人。”
太好了,是來打張修的!
你立刻起身讓開位置:“歡迎歡迎,打完能給錢嗎?”
又冒出來幾個中年婦人,各個身懷武功,胳膊粗的像鐵棍一般直接鉗住你向遠處走去。
“唉,唉?”你撲騰手臂試圖反抗,“強搶民女是另外的價格!”
“夫人放心,我們家老爺很有錢的。”左邊的婦人勸道。
“有錢也不能當街搶人啊!”聽到這話你更慌了,白來的不是買賣,有錢還要當街搶人,這個老爺得多醜啊!
“夫人放心,我們老爺絕對不醜。”右邊的婦人也開始勸你。
“不是,你們是有讀心術嗎?還是說這是話術,其實你們熟門熟路已經搶了好幾戶人家,現在我要成第十八房太太了?”
“怎麼會呢。”
兩個婦人異口同聲道。
“夫人您是唯一的夫人。”
你就這樣被強行帶回府上好吃好喝的供着,隻是被困在房間見不到任何人,就這麼過了兩天,直到四周屋子全部挂滿紅綢珠寶時,你突然意識到。
綁架我的人不會是劉辯吧?
因為怎麼想這種當街搶人的行徑都不是正常人做的,并且一般惡霸早就當晚就來享用小娘子了,哪裡還會等這麼久,非要準備一個婚禮才肯完美現身……所以怎麼想都是劉辯吧!
帶着這個想法你乖巧地換上了婚服,等待侍女進門時又突然覺得不安。
如果不是劉辯怎麼辦?
要是讓這冤家知道你和别人成親了,那還不得把天都捅個窟窿!
你一把掀開頭上紅布,不行,你果然還是不能留在這裡,不過身邊的侍女比你想象中多,都沒看清楚房間布局你就被幾隻手一起按回了床鋪,強行蓋上了紅蓋頭。
你奮力掙紮:“等一下,你們找錯人了。”
其他人緊緊按住你,絲毫沒管你說什麼,隻有你身邊的侍女和你搭話了。
她告訴了你很多信息,以及張修現在正被關在柴房每天挨一頓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在和侍女的談話中你知道了她經常會來看你們,然後摸到了金屬制的東西……你擡起屁股換了個姿勢将剪刀頂進手心,又轉動手腕把剪刀藏進了袖子裡面。
這時你也得到了你最想知道的消息:“你家老爺……是不是叫劉辯?”
“娘子叫我?”
漫天的紅,像是太陽升起将碧空染色的絢麗光暈,比其更突出的,是站在赤色綢布中間對你微笑行禮的劉辯。
這一刻,遺忘的一切全部回想歸位,你終于想起了這場漫長的約定。
原來這就是你與劉辯的過去,這就是那份諾言的重量。
千年的等待……百年的約定……孤獨的豔鬼……
在一個和平的,每個人隻要努力就能收獲未來的時代,比民國更遠,比大漢更長。
一無所知的你行走在街頭,在巨大的商場屏幕前看到一句話,那句話跨越了千年的時光,經過了極其漫長的等待才能來到你的身邊。
“沒兌現的諾言都會變成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