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铛布偶日子真不好過。
醫院的藥配了七天的,所以它早晚都要吃藥,并且——
它的飯被安星扣掉一半!一半!!!
不能忍!
事實上,鈴铛布偶已經後悔自己清醒過來了,它應該繼續睡下去的,因為夢裡有好吃的,而家裡沒有。
每當看見安星煎藥的時候,鈴铛布偶恨不得就當場暈倒。
要麼藥死,要麼它死。
本來生活就已經夠艱難的,還吃不飽,越想越生氣的鈴铛布偶就真就炸了。
字面意義上的炸。
安星身上都是難聞的藥,然而她也顧不上這些,連忙上前詢問:
“鈴铛布偶,你沒事吧。”
鈴铛布偶眼睛此刻已經變成了蚊香眼,好一會才有意識。
“咪~”
鈴铛布偶聲音虛弱,楚楚可憐地看向安星,眼裡閃着淚花,看向早已四分五裂的藥碗還有一些恐懼。
“咔”門開了。
安星緩緩轉頭,門口的機器人已經發出負載過剩的機器音:“小金,可以麻煩你幫我打掃一下嗎。”
在消食的機器人顯示屏裡紅光閃爍,小金的聲音還沒有恢複過來,但已經可以表達情緒:“安星,你這個欺負幼崽的壞人!”
安星立馬舉起随身攜帶的藥單:“要聽醫生的話。”
為什麼要把藥單随身攜帶?因為每一次吃藥都會發生這樣一件事情,安星要是沒有擋箭牌,早就成為衆人眼中強迫幼崽的壞人。
鈴铛布偶是個好演員。
但是受傷的是她這個禦獸師,難搞。
“哼!那你快讓開。”舍不得鈴铛布偶受苦的小金知道醫生是好人,但它還是會對安星生氣,小金知道遷怒不是好事,但是鈴铛布偶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安星是個大壞蛋!
總之還是安星的錯,誰讓安星沒有把鈴铛布偶照顧好,讓它生病了!
小金開始揮舞起手裡的工具,裝作沒看見安星,機器履帶直接從安星腳面壓過:“安星是壞蛋。”
“咪~”鈴铛布偶點頭,叫聲委曲婉轉。
安星:“......”
還好媽媽不在家,要不然又要挨一頓說。
小金動作相當利落,顯示屏偷瞟安星,發現安星并沒有生氣後還接着開口:“隻要讓小金喂鈴铛布偶吃零食,小金就覺得安星是好人。”
這家夥恢複不錯,居然還會動腦筋了。
不可能。
“不要太溺愛鈴铛布偶,小金。”安星義正詞嚴。
小金又故意壓着安星的腳離開:“小金再也不想理你了!安星最讨厭!!”
“砰。”門關了。
安星回頭就對上了鈴铛布偶含着熱淚的眼睛,早就被背叛到冷血的安星将它翻來覆去地檢查,也還是一頭霧水。
“奇怪,你是怎麼爆炸的。”
剛才,她正要給鈴铛布偶喂藥,鈴铛布偶充滿抗拒,并狠狠瞪着碗。
然後它和碗一起炸了...
還好,那個藥不是特别燙。
安星琢磨了會,面色古怪地看了眼鈴铛布偶,總不可能為了抗拒吃藥,被吓得學會一個技能來吧?
如果這樣的話,藥其實也可以再多一些。
鈴铛布偶頹萎,幹淨的身體現在灰撲撲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不确定是不是在演,需要再觀察一下。
人和獸可之間的信任就是那麼脆弱,這家夥為了抗拒喝藥什麼都做得出來。
鈴铛布偶身體不自覺顫抖,怎麼突然冷下來了?
藥不能停。
安星在鈴铛布偶的爾康手下依舊再去廚房弄了一包,當藥端上來的時候,鈴铛布偶心裡突然浮現出一個離家出走的計劃。
離家出走...誘人。
“嘔——”
“來,不要發呆了,喝下去就好。”安星這次手把手喂。
不出意外還是要出意外了。
“砰!”
碗又一次被炸得四分五裂,安星現在居然還有心思慶幸她的機智,沒有第一時間将髒衣服換下。
“鈴铛布偶。”安星面帶微笑,輕聲細語。
鈴铛布偶瑟瑟發抖。
“咪!”
它隻是不想喝藥而已,怎麼會做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