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一言難盡的。
而且這個寬度,叔叔能進去嗎?
可是還得配合。
啊,幻象沒有再動,要麼是能力有限,要麼是可以被入局者控制。
累了,随便吧。
“嗯,阿姨的手藝一向很好。肯定要捧場的。”
“嗨~美麗的小姐一位!歡迎光臨!”
掀開簇新的暖簾,迎面一股夾雜着屍臭味的濃香熱浪有如實質。像一悶拳砸得人頭暈腦脹。
暈眩過後,室内的氣息變成了一股純粹的食物香味。
佑裡:啊......這......烤肉店裡一股川辣火鍋味。
順着引導坐到席位上,很快面前堆滿菜品,一色紅彤彤,還上了一大壺他最喜歡的冰鎮梅子茶。
鮮綠的薄荷葉、大顆的梅子和嫩嫩的新茶一起在錘紋玻璃壺中起起伏伏。融化了棱角的冰塊碰在壺上有輕而碎的聲音。
細節是那麼鮮明豐滿,勾得人口水都要出來了。
沒辦法,這道冷飲佑裡太喜歡了,做過太多次,一個念頭所有的細節都會翻上來。
“怎麼不吃?”思緒被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
佑裡一吓,擡頭陷入新一輪無語——對面來人是一團漆黑的濃霧,非常勉強地維持一個不斷顫抖的人形。
看她不說話,黑影卷起烤串送進大概是嘴巴的位置。
竹簽連着烤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黴變質,随吞咽的動作掉進黑霧的腹部——也可能是在路上就腐爛完了。
黑影一串串炫着食物,放回桌面的竹簽變成了完好的樣子:“浪費食物是要下地獄的。”
少女聽着熟悉的聲音嘴角抽搐:
“殺生下等活地獄,淩弱下屎泥處,妄言、欺騙、不義之财去大叫喚地獄。
窮兇極惡可以考慮到阿鼻地獄被甘蔗打。”
被意料之外的回答鎮住一秒,黑影邊緣憤怒地湧動起來:
“嚣張的小鬼!
熊隻有被吃掉才可以進入天國,這種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食物的價值!就是被吃掉!”
佑裡彈身跳到櫃台上,看着暴起的黑影卷起煙雲,腐蝕掉整片桌椅。
周圍的坐客卻紋絲不動,服務生也恍若沒看到店裡的損失,繼續上菜招呼客人。
哪怕櫃台後的服務生也沒被佑裡踩在賬本上的行為發表任何反對意見。
仔細看去,衆人身上的和服變回破爛的現代服裝。
食客面目青搞枯黃;服務生隻是一具具骨架;後廚正在烹饪的廚師慘白着臉從自己大腿上撕下一條條肌肉扔進鍋中。
狀态最“好”的是一對夫妻。
他們坐在門邊,身旁圍繞着三個小學齡的幼童。
兩人滿眼恐懼,不停地安撫哭鬧的小孩,試圖阻止他們把桌上的食物塞進嘴裡。
環視一周的佑裡:“嘔——你可好好考慮一下等會兒怎麼狡辯吧。”
黑影猛地撲向櫃台,同時扭曲周邊将人送得離自己更近。
躲過一個熊抱的少女飛快地跑起來。她快速篩選扭曲變形的落腳點,靈巧得像一隻逃跑的貓。
一邊手中快速地翻着口袋,嘴裡邊喊道:“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怕死但是很怕痛啊!我不要活着爛掉!”
“不聽話的孩子應該受教訓!”
“滾啊!你裝的一點都不像!”
“我哪裡不像!”
“鬼燈大人根本不能吃辣!
你個憨批!有本事你變成他的樣子啊!
你個煤氣團!!!”
“吼——”
“哇!氣體,氣體,氣體!
氣體用什麼來着!”
一扭身躲開腰間的利齒。
定身符?
撒,穿過漆黑的霧氣掉在地上。
沒看清落腳點差點滑跪。
鹽?
有點用!
落進黑霧的地方騰起一股焦臭氣。
可惜隻有一小瓶。
“瓶子!
我瓶子呢!
這兒,這兒,這兒,這兒,這兒!”
綠色六角瓶抛出,黑霧怒吼着被吸進瓶中。
塞好玻璃塞裹上黃符紙。佑裡一張圓臉跑得通紅,汗水從脖頸處滲進後背,心髒咚咚跳着。
雖然不是很怕,但每次真的超刺激!
四下看看按了暫停鍵一樣的人人鬼鬼,最鮮活的就屬那對夫妻了。
他們哆嗦着抱緊一個面色青白的孩子,幼兒柔軟枯瘦的身體在他們懷裡抽搐着。
少女長出一口氣,明白自己想一個一個往外搬是不可能了。
但是一般BOSS收拾了鬼蜮就該消失啊?
難道核心不止一個?
正想着,一股強烈的震感卷過店鋪,幼童和女子的尖嘯生刺破耳膜。
鬼嘯聲中,一道扭曲的光線似現非現。
佑裡下意識拔出佩刀沿縫砍去,漆黑的利刃好似破開血肉。
一個輕佻的聲音從外界傳來。
“嚯,還有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