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走向變得不妙了。
江戶川柯南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他就應該在伊達警官問他要不要走的時候跟上去一起離開,而不是被桌子上的抹茶蛋糕吸引,選擇留下。如果他跟着伊達警官離開了,他就不用面對這種局面——
“我說了,我們是在一起過,但現在已經分開了。”安室透這麼說,“我不在你說的【那兩個】的範圍。”
——所以說,為什麼是他來應對修羅場啊!
江戶川柯南第一次這麼希望自己是個隐形人,他還沒成年,真的不想知道大人們的感情糾葛。
萩原研二也一樣。
一個成年人一個未成年,兩人縮在卡座裝不存在,頭低得就快鑽到桌子裡去了。
吧台前,安室透在收拾殘局,盤子堆在水池裡,不多,隻有四個,但他現在完全沒心情清洗。
“那兩個”。
居然有兩個。
該不會真理姐姐和赤井秀一還有聯系吧?
安室透氣得手抖,雖然拿起了盤子,但總感覺下一秒就要滑落回水池裡。
他的氣是沖着赤井秀一去的。
在組織的時候,他其實聽過一些真理的傳聞,比如說跟某人有一腿,比如說被某人抱大腿,但是他一直沒在意。
一方面是,卧底随時有暴露的風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戀愛對别人來說是一種不負責任,真理還有其他人是好事。至少自己死了之後,她不會特别傷心。
另一方面,他又不是小孩子,還是能分清楚真心和假意的。雖然真理的真心可能有點多,也可能不是他想要的那種,但是确實是真心。
真理脫離了組織,又跟松田在一起了,安室透是開心的。
松田是個好人,他們兩個在一起很好,至少比自己要好。
他們可能會步入婚姻殿堂,在班長和娜塔莉結婚之後;
當然也有可能不會,真理可能不喜歡被婚姻束縛,不接受在婚姻屆上将名字寫在第二位;
可能會有個小孩,真理其實挺喜歡小孩的,也會對小孩很好……會很幸福。
安室透是這樣想的。
但有的時候,現實和理想的差異,就像是酒廠和水廠的差異一樣大。
安室透狠狠地搓着手裡的盤子——赤井秀一那個家夥,當年撬他的牆角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撬松田的牆角!
不過,那家夥的頭發已經剪了,還換了張臉,應該不是真理姐姐喜歡的類型了吧。
起承轉合罵赤井秀一已經快要成為某人的日常打卡,不過這次,安室透的思緒被打斷了。
“隻是‘分開’,而不是‘分手’,對吧?”松田陣平毫不客氣地說。
經曆了真理的實話的藝術,松田現在已經進化了,這些做卧底的人說出來的話,每一個詞都不能忽略。
可以信,但不能全信。
松田陣平對這些繞圈子說話的人沒有耐心,他沒心思分辨背後的深層含義,直接追問到底:“到底是結束了戀愛關系的“分開”,還是……”
他随口舉例,“還是出國異地的距離的‘分開’,這很難說啊。”
安室·剛回國就發現戀愛對象有了新的戀愛對象自己被甩了·透:……
松田的直覺,好可怕。
他能看出來松田這個例子完全沒走心,但是不走心的例子才戳心。
但是他沒想到還有更戳心的。
松田陣平直白地問:“你真的對真理沒有感情了嗎?”
安室透:……
卷毛混蛋還是這麼讨厭。
“這跟松田你沒有關系。”安室透不想跟他談這個話題,“趕快跟萩原一起回去,我要準備打烊了……柯南君,蛋糕吃完了嗎?”
“完了完了。”
江戶川柯南終于看到了擺脫困境的曙光,他将空蕩蕩的盤子遞給安室透,随後就像是有案件在門口等他一樣,在三人面前飛速消失。
萩原研二把自己一步三回頭的幼馴染拖出店門,勸道:“小陣平不要太在意,研二醬看得出來,小安室跟真理現在不是那種關系啦。雖然真理可能還有點想法,但是安室他一定會拒絕的。”
松田陣平半推半就離開波洛,腳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眉頭卻越皺越緊,最後,他停下腳步,神情凝重:“正因如此,這件事才非常不對,抱歉hagi,但我必須得說,你當初也不願意,可最後……”
萩原研二陷入了沉默。
确實,不管後續真理打了多少補丁,單看被騙到别墅的那一段,就是明晃晃的強O啊。
“真理光是嘴上說的好聽,其實根本就在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