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定又是老爸做了什麼……
這次再度收到真理的白眼,江戶川柯南熟練地給遠在美國的工藤優作隔空扣了一個鍋,專心應對着話筒另一邊的劫匪。
電話另一端,三位嫌疑人忽然為了拖鞋的事争執起來,澤栗女士的哥哥對三人發了一通火,不經意間說出了一個關鍵的線索:“現在回想起來,我妹妹也曾經嫌我太聒噪,給我取了個奇怪的綽号,說我是莺鳥呢。”
“莺鳥?澤栗女士的哥哥……”腦後一道白光閃過,江戶川柯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懂了。”
沖矢昴的眼鏡同樣反射出白光:“沒想到是這樣的規則呢。”
有些顔色是用動物的顔色來命名的,澤栗未紅就是用了這些顔色。面包是狐狸色,在面包店工作的湯地女士就是狐狸;大象是象牙色,也就是有一個雕刻師丈夫的二瓶女士……
從沖矢昴那裡得到上述解釋,真理的第一反應是——你們怎麼都喜歡用顔色說話。
《米花案發現場》前幾期上刊登的喜歡車子的小男孩用顔色喻人也就罷了,畢竟小孩子的想法比較簡單;
《長野一線》裡的“赤壁之館”案用顔色渲染也算了,畢竟那個死者本就是個藝術家,天天跟顔料打交道;
但是這次的澤栗女士分明是個偵探小說家,怎麼也喜歡這套啊?
——這讓往小說家代表作和喜歡的偵探小說角色方向想的真理我很沒有排面啊!
于是真理又去廚房給自己接了杯水,以便平複心情。
沖矢昴擡眼看了看表:“這個時間,SIT應該到了吧?”
SIT,警視廳搜查一課特殊犯罪搜查組,發生人質挾持事件之類的案子時就會出動,如果沒有辦法說服嫌犯,就會強行進行攻堅。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犯人綁着炸彈,SAT應該也來了。”
SAT,負責處理劫持交通工具、恐怖注意、強大火力犯罪的特殊反恐部隊,分為突擊班、狙擊支援班、技術支援班、指揮班。
“事務所附近的狙擊點……警方的話,應該直接設置在對面的樓上了。看來是【劇情模式】啊,毛利偵探和目暮警官的難度,想必警方很快就會命令狙擊手開槍了。”
沖矢昴回想了一遍毛利偵探事務所附近的建築,用了一個“貼切”的比喻。
柯南:……
赤井先生,你到底對現在的狙擊手的水平有怎樣的誤解啊?
事情就像專業的狙擊手想的一樣,警方在偵探事務所對面安排了兩個狙擊手,狙擊鏡反射出的光線一閃,被正對着窗外的世良真純敏銳捕捉。
此時她正在跟小蘭解釋目前的狀況:“萬一攻堅出了差錯,或者是狙擊沒有射中要害的話,可能會讓嫌犯情緒失控按下引爆按鈕,我們也會被炸飛。”
“阻止這件事情的方法,除了說服他之外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将他一擊斃命。”
世良真純心想,要想個辦法将嫌犯引到窗口……
就在她剛要開口以手機沒電為由讓劫匪在窗口露頭之時,偵探事務所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澤栗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聽聽研二醬的推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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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的智商差距是很大的,這點真理在遇到工藤優作的時候就已經深刻的體會了。
但是,她沒想到,人和人的情商差距也可以這麼大。
你看不懂的手法有人能看懂,你破不了的案子有人能破,你勸不動的犯人有人能勸動。
從“澤栗先生,如果你死了,那世界上最愛未紅女士的人就消失了,你真的忍心讓她失去最愛她的人嗎”;
到“澤栗先生還沒有看過妹妹的作品吧?如果就這樣去見她,恐怕她會生氣得把你踢回人間來哦”。
明明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話術,但是萩原研二的口吻、語調和停頓就像是擁有魔力一樣,硬是将這位遊離在懸崖邊緣的人拉了回來。
放在引爆器上的手終究是松開了,SIT破門而入,帶走了澤栗勳。
這次的危機算是完美結束,萩原研二掃了一眼三名嫌疑人,目光在站在中間的湯地女士身上停留了一秒,說道:“我有讀過湯地女士的作品,寫的很好。”
“大象、狐狸和老鼠”的對應跟真理所知的一樣,但是真正的兇手卻并不是最後一個進門的“老鼠”,而是一直賴在澤栗未紅房間不走的“狐狸”,也就是湯地志信。
她殺害澤栗未紅是因為後者将她們合力創作的書據為己有,還一直在模仿她的寫作風格。
——還是不要讓深愛妹妹的澤栗先生知道比較好。
事務所裡,萩原研二想,有時候也需要善意的謊言。
——得想個辦法把研二醬搞到手。
隔着電話聽了全程,真理心想,她真的很需要一個談判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