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遇到赤井秀一,還要從真理她們到達城鎮時說起。
有專業的野外生存人士帶路,真理一行三人在荒野中沒走多久便發現了鐵軌,軌道的盡頭便是一個傳統的西部小鎮。
寬闊的主幹道,腳下是實打實的“土地”,不時有騎馬經過的牛仔激起一片揚塵。
或許是因為擁有豐富的森林資源,也或許是出于輕便簡潔、日曬時間、地震災害等多方面考慮——當然也有可能是純粹的沒錢——美洲西部的房屋大多數木質結構,左右兩側臨街的店面是統一的木屋,木質的外牆上還有裸露在外的長釘。
即便距離并不算遙遠,但等真理走到小鎮時,系統這個新出爐的小孩也靠在真理腿上,快要堅持不住了。
“真理理,我的腿好酸啊……”小女孩皺着臉,作為一個沒有腿也不用走路的小光球,第一次走路,能堅持到城鎮已經很厲害了。
“先去那裡休息一下吧。”諸伏景光指着左側的一間酒館說。
那是街上最顯眼的店面,寬闊延伸的屋檐下挂着一盞盞馬燈,連接着同樣木質的立柱,立柱上正拴着幾匹馬。
門前擺着兩張戶外長椅,其中一張正坐着一個抱着孩子的年輕女性,另外一張坐下真理三人綽綽有餘。
雖然是西方的小鎮,但是帶着孩子的、扛着鋤頭路過的面孔中不乏亞洲長相的年輕人。
在真理觀察四周的時候,這些人同樣好奇地打量着真理一行人。
“看來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被卷進電影裡了。”真理收回視線,惆怅道,“果然,這次不全是實現願望的休閑度假。”
她就說天上不可能掉餡餅,世界意志買一送一還給貓貓,豐厚的報酬代表着船新的麻煩。
原本真理還不知道世界意志想讓她做什麼,現在看來,大約是讓她把被卷入電影的這些人帶回死神小學生的世界。
畢竟一下消失這麼多人,就算是在人傑地靈的米花町也很難解釋。
如果其中有人已經失蹤24小時以上,現在親屬很可能已經報警了,而有過不少前車之鑒的警方大約正在往無差别綁架殺人案的方向查——當然警方也不可能想到是電影院把人都綁走了。
如果世界之書上有這次的案件,很可能是“米花町神秘失蹤案件”之類的标題。
要想把這麼多人拉回現實世界,必須從長計議。
這樣想着,真理調整了接下來的行動方案,對另外兩人道:“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
“滾開!别擋路!”
“啊——”
正說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小鎮邊緣傳來,打着陽傘的路人女性被諸伏景光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堪堪避開橫沖直撞的牛仔們。
大約五六個牛仔騎馬穿過主幹道,他們腰間都挂着槍袋,身後跟着一群搬着木材的……勞動者(?)
真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後面穿着襯衫背帶褲的亞洲人,隻能用這個樸實的詞來形容。
在此之前,主幹道前的空地上就有一行人正搭建着演講台,真理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塊空地上已經搭出了一個雛形,眼前這一批木材一到,很快就能搭建完成。
像方才那名路人女性一樣被趕到路邊的有不少人,酒館的房檐下,除了一個穿着鬥篷看不清長相的人之外,大部分都是亞洲人——也就是真理猜測的“米花町失蹤人口”。
“唉……”
這時,真理身旁的帶着小孩的年輕女性歎了口氣,“又開始了。”
随着這一聲歎息響起,她們身前的人群中也傳出了抱怨聲。
一個青年男人開口了:“天天搞這些毫無意義的演講,還說什麼‘正義’之都,我看這裡最缺的就是正義。”
“少說兩句吧,”他的好友勸慰道,“這裡離警局那麼近,萬一被聽見就糟糕了。”
看來這裡的警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也不奇怪。
真理想着,畢竟這裡是美國,美國警察幹的那些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脫胎于美國背景的警察肯定不如米花警察道德高尚。
正在真理這樣想着的時候,隻聽那位好友話鋒一轉:“這裡總比米花好吧?在這裡隻要遠離鎮長和警衛隊就行,在米花可是一不注意就會死啊!”
“也是,”最初歎氣的年輕女性抱緊自己的孩子,略微放松了一些,“我來到這裡之後還沒遇見過案子。”
“我也是。”
“我也一樣。”
“你們都來多久了?”
“按照這裡判斷日期的方法,我來了一周了。你能想象一周都沒有案件嗎?要是米花的一周,不說十件,五件肯定有了。我來這裡的那天,我隔壁的上班族就因為回家太晚吵到了樓上的小孩,被小孩父親殺了。”
“我半個月,半個月一個案子都沒有。”
“我已經來500多天了,将近兩年,沒有案件。”
“嘶——”衆人紛紛吸了一口涼氣,“兩年都沒有案件……”
“這樣的生活我連做夢都不敢想。”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