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被偵探吸引的案件,都有相似的流程。
一開始,三人中會有一人嫌疑極高,成為衆矢之的,但最有嫌疑的人往往并不是真正的兇手。
這名嫌疑人負責攀咬出其餘兩位的動機,随後三人開始互相指責。
直到偵探找出關鍵證據,開始她的表演,說出真相隻有一個,将初始最有嫌疑的人洗白,告訴圍觀群衆兇手另有其人。
以上是真理總結出來的破案規律,隻不過以往她扮演的角色都是偵探,這還是第一次負責當衆矢之的。
但真理可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等着偵探說出那句名言“真相隻有一個,真正的兇手是你,某某桑。”
能召喚案件的警察有着自己的破案節奏,當然不會僅憑真理的一面之詞,就去調查别人的手機——更何況他們二人今天休假,也不能擅自對公民搜身。
他們選擇先行詢問另外三名嫌疑人。
趁着這個機會,真理蹭着牆,一步步挪進到圖書室門口,悄無聲息地拉開門,一個閃身就進入了案發現場。
前面學習區的桌椅闆凳跟真理先前進入時大緻相同,隻有标注着一年A班的桌面上多出了一套制服。
真正的案發現場,不僅被書架層層遮擋,還用膠帶拉起了一道透明的警戒線。
真理不在意地從膠帶下方鑽過,小原的屍體出現在她面前。
真理第一眼就覺得不對,雖然她的位置與真理離開時并無不同,但姿勢卻截然不同,她現在趴在地上。
真理清晰地記得,自己一闆磚下去,她是仰面向後栽倒的。
警察肯定記得保護現場,而那兩個跟班早就吓破了膽,更不會上去了。
兇手給她翻了身——為了給她穿上那件執事服。
是的,除了姿勢之外,小原身上的衣服也跟進入時不同。
真理記得她原本穿着校服,但現在她的校服外套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那件被真理随手扔在地上的執事服。
兇手她為什麼要給死者換上衣服,難道僅僅是為了洩憤嗎?
不等真理想明白,一個更迫在眉睫的問題就擺在了她的面前——執事服上有真理的指紋。
真理隻覺得一口驚天巨鍋朝着自己扣來,從監控到證詞再到指紋,還有遭受霸淩這一殺人動機……自己的嫌疑值也未免太高了吧!
——更别說那還是真理真正的指紋。
真理的易容可沒到把指紋也更換掉的地步,而她在碰那件執事服的時候也沒想過小原會死。
如果不能抓到真正的兇手,她的身份——不管是原田真理還是佐藤真理,都會暴露。
不管心下再怎樣焦慮,真理臉上的表情都毫無破綻,一張完美的撲克臉。
真理離開圖書室,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已經結束了問話。松田頂着一頭小卷毛,手拿筆記本翻翻翻,萩原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兩個小帥哥湊在一起貼貼的畫面賞心悅目,可惜真理沒有功夫欣賞。
不知道萩原研二說了些什麼,真理走過去的時候隻聽見了松田陣平的後半句話。
“……我也贊同。”松田陣平說。
雖然種種證據都指向原田真理,但他就是直覺不對,萩原研二跟他有着相同的看法。
“诶?小陣平的破案雷達開始作用了嗎?”萩原研二假裝震驚。
松田陣平瞥了眼自己的幼馴染,沒接他這茬:“等班長他們過來再說吧。”
搜查一課來了,就能進行更詳細的搜查了。
“也對,”萩原研二收回搭在對方肩膀的手,“他們能找到其它突破口也不一定。”
話音剛落,走到他們身後的真理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絲滑無比地插入對話:“小陣平,你的訊問筆記給我看一下。”
“給。”松田陣平下意識将手上的筆記本遞過去,直到真理拿到筆記本翻看起來,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剛才的聲音并不是萩原研二的,“喂,你怎麼……”
——誰讓你叫我“小陣平”了?
一時間,松田陣平的注意力完全被“小陣平”引走,連身為嫌疑人卻向他索要詢問筆記這種事都忘了計較。
“算了松田,”萩原研二拉住脾氣上來的好友,“我一直這麼叫你,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吧。”
接着,萩原研二轉向真理道:“要叫松田警官……還有筆記,不能給你看了。”
真理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任由筆記本被抽走。
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看完了,真理随口道:“可是叫小陣平更可愛。”就像在叫“煎餅”一樣。
“诶~你也覺得吧?那好吧,我就破例允許你叫小陣平小陣平……”
“你允許個什麼啊……我不同意!”
那邊兩人開始貼貼,真理思索着剛剛在筆記本上看到的關鍵——死者是窒息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