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科技大廈60層,蓬萊醫療研發中心。
潔白安靜的病房中,手術艙緩緩打開,葉彰躺在病床上,被機械臂推了出來,一旁的等候的白懷連忙上前:“怎麼樣?”
葉彰已經從麻醉中醒過來了,說:“電子醫生說,我的胳膊沒有受到不可逆傷害,很快就可以恢複了。”
“那就好。”白懷松了口氣:“溫斯頓那邊也脫離危險了。”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醒了?”
“賀哥!”葉彰高興地朝賀硝揮揮手。
賀硝把手裡的注射器給白懷,白懷接過去,沒看他,不大自然地問:“你跟他們談過了?”
“注射式幹擾器芯片——談了,給人家做狗了。”賀硝敲了敲脖子上的項圈,發出清脆的聲音。
“好酷。”葉彰羨慕道。
“别犯傻,胳膊怎麼樣?”賀硝坐下來,問他。
“沒事了。”葉彰乖乖地回答。
賀硝點了點頭,白懷話在嘴裡炒了一遍,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你不是說......你永遠不會向他們妥協的嗎?”
“哥這叫能屈能伸。”賀硝一哂,随口說道。
“能屈能伸!好厲害!”葉彰眼睛亮亮的。
“我說你......”賀硝凝目看着他,半晌,說:“打麻藥打傻了?”
“沒有,”葉彰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賀哥就是很厲害,那個女首席來看過我們,他說你一個人就能打過兩支小隊,要沒有你,我們早都死了!”
“那還用你說。”賀硝朝白懷吹了個輕快的口哨:“行了,大老爺們就别别扭了。”
見白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賀硝語重心長地說:“你的話我想過了,之前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我決定,之後的行動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再沖動行事。你看,幹擾器也給你們搞來了,不能再氣了吧?”
白懷無言片刻,說:“......道歉就道歉,能不能别用爹對兒子說話的語氣?”
“我的好大兒,”賀硝長歎一聲:“爹真的知道錯了。”
“滾呐。”白懷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但臉色沒那麼難看了,醫療艙的門被推開,溫斯頓走進來:“你回來了。”
兩人碰了拳,溫斯頓對白懷說:“還在生氣?”
白懷瞪了一眼沒正樣的賀硝:“我大人有大量。”
溫斯頓沒聽懂:“有大量什麼?”
賀硝朗聲大笑,拍拍白懷:“我上回看見他們地下有酒吧,晚上請你們喝酒?”
***
神州科技大廈地下13層,杜康酒吧。
角落的卡座裡,頂燈昏黃,姜溫倒了一杯酒,推給王承麟,微沉的嗓音很溫和:“鼻梁好了?”
王承麟捧着酒杯,不高興地說:“好了。”
“我看看,”姜溫仔細端詳:“沒歪,好好的。”
王承麟被他看的不自在,别開目光:“要是歪了,我就......”
“就什麼?”姜溫笑着問他。
王承麟不耐煩地說:“就寫報告,讓首席把他處理掉!”
“所以,林首席現在是不打算動他了?”姜溫問。
“這是董事會的意思,你應該比我清楚。”王承麟說:“但是首席還是不高興,那個樣本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姜溫颔首,說:“我有個問題啊。”
“你說。”王承麟喝了一口酒。
“為什麼你叫林首席叫首席,叫我就直呼其名?”
王承麟被酒辣到喉嚨,抹了抹唇邊的酒漬:“那叫你什麼?尊貴的諸懷首席?”
“不敢當。”姜溫笑道。
“你哪裡不敢當?你心裡高興的很,你們都是首席,就我是秘書,好了吧?”王承麟白他一眼。
“要不來給我當秘書?我每天太忙了,就缺一個你這樣的賢内助。”姜溫雙手交握,撐着下颔看他。
“你想讓我給你打免費工,你要不要臉?”王承麟已經喝了大半杯。
“誰說免費工?該給的一樣都不會少,隻會更多,今天你過生日,我這不就陪你來了——喝慢點。”
王承麟打了個嗝,又給自己滿上,擺擺手:“看我心情吧。”
“這種劣等合劑酒好喝是好喝,就是太傷身體,下太快容易醉。”姜溫喝了一小口,忽然看見斜對面的卡座裡有個人:“那是不是那個新來的雇傭兵?”
王承麟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竟然真的是賀硝四個人,卡座裡擺了三十多個空酒瓶,賀硝灌了半瓶酒,察覺到他的目光,看過來,沖他一笑。
“艹他大爺的。”王承麟如避水火,迅速轉過頭。
“别怕。”姜溫說。
“怕他大爺,我就是不想看見他。”王承麟嘟嘟囔囔地說。
“王秘書說話注意辭措——别喝了。”姜溫伸手拿他手中的酒瓶,被王承麟躲開了,王承麟翹着嘴巴說:“你别管,醉不了,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讓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