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友妮基托着茶盤走了過來,美豔驚人的姑娘隻是朝愛丁堡公爵笑了笑,原本陰雨密布的王子殿下就再次春光乍洩了:“瞧瞧你,阿爾弗,我一不在你身邊你就不開心,以後這可怎麼辦呀?”
“那你不離開我不就行了。”愛丁堡公爵一下子摟住了友妮基纖細的腰肢:“友妮基,我美好的勝利,我們永遠都不要離開彼此。”
“咳咳咳咳咳。”眼看愛丁堡公爵越說越過分,福爾摩斯和華生都用力地咳嗽起來。友妮基也沒有臉紅,而是點了點愛丁堡公爵的鼻子,一閃身離開了對方的懷抱,并坐到了桌子邊唯一一把空着的椅子上。
“阿爾弗又跟你們說我們的戀愛故事了?”友妮基在給福爾摩斯和華生各倒了一杯茶後,才幫愛丁堡公爵和自己倒茶:“牛奶和糖都在這裡,你們自己加就好。我從不否認我是看上了阿爾弗的王子身份,事實上,在他鄭重其事地向我求婚前,我都以為我們兩個在心知肚明地逢場作戲。”
“友妮基女士,恕我不能稱呼你為愛丁堡公爵夫人,可以問一下你最初為什麼要找上公爵閣下嗎?”完全不想再聽一遍小情侶的愛恨情仇的福爾摩斯直截了當地問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我比較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麻煩,讓你必須要找一個王子當靠山?”
“我不是英國人,這一點我想大家都能看出來。”友妮基摸了摸自己迥異于盎格魯撒克遜人的五官:“我出生于耶路撒冷,是當地一個大型部落族長的獨女。友妮基·伯克爾,這才是我的全名,我的父親曾稱我為‘高山上的明珠’。”
“聖城耶路撒冷,我已經聞到麻煩的氣息了。”華生頭痛地揉着自己的眉毛:“友妮基女士,如果我冒犯到你了,我先抱歉,但你的部族還好嗎?或者我換個問法,除了你以外,你的部族裡還有人活着嗎?”
“沒有了,我是我們部族的最後一個活人了。”友妮基的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淚花,一直微微翹起的嘴角也耷拉了下來:“我們一直平和地生活在耶路撒冷,直到兇狠的豺狼在那一天闖了進來。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清澈的河水都被染成了血液的顔色,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甚至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友妮基女士?”華生握了一下福爾摩斯的手,讓他收斂一下臉上那溢于言表的興奮:“以及,你知道那些人是為了什麼才去屠殺你的部族的嗎?”
友妮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愛丁堡公爵伸手将妻子攬入了自己懷中,輕柔地拍打着對方的脊背。淚水順着臉頰流下,染濕了兩人結婚時所穿的禮服。
“我的父親想要我嫁給隔壁部族的長子,然後将整個部族當做我的嫁妝陪嫁過去。”友妮基哽咽着開口道:“但我不同意,我是父親的獨女,部族裡的大家也都服我,繼承部族是順利應當的事情。憑什麼我要借助我的丈夫才能統領自己的部族?所以我和我的父親吵架,并離家出走了。”
“然後等你回來的時候…”華生咽下了未出口的話語:“你有遇到那些兇手嗎?友妮基女士,你弄清楚他們是沖着什麼去的了嗎?”
“我沒有碰到那些殘忍的殺人犯,我回去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死了至少三天了。”友妮基趴在愛丁堡公爵的懷裡,如受傷的野獸一般發出了哀嚎:“他們為什麼要屠殺我的部族?一切的根源不過是一個愚蠢且沒有道理的傳說,我們根本就沒有他們要找的藏寶圖!”
“什麼藏寶圖?”福爾摩斯的眼睛亮得像暗夜中的貓眼:“友妮基女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到底藏匿了什麼?”
“我說了我們什麼都沒有藏,那隻是個傳說,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當真。”友妮基怒視着福爾摩斯:“你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什麼嗎?是耶稣的裹屍布。福爾摩斯先生你告訴我,這種東西能是真的嗎?”
“你再說一遍,他們要找的是什麼?”正在記錄的華生猛地擡頭看向了友妮基:“耶稣的裹屍布,你确定他們要找的是這個嗎?”
“隻可能是這個了,至少我父親是這樣跟我描述這張破布的。”友妮基從衣服裡面拿出了一塊泛黃褶皺的布匹:“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父親就跟我說這是一張能帶領我們走向神賜之地的藏寶圖。那裡有着數不盡的财寶,但最珍貴的寶物是耶稣的裹屍布。它能夠生死人、肉白骨,掌握了裹屍布的人可以長生不老且不死。”
“真的有人信這個傳說嗎?”福爾摩斯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迷茫:“而且他們還屠殺了你的部族…這些人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在經過友妮基的允許後,福爾摩斯拿起了那張據說是藏寶圖的布匹,對着從窗戶透進來的自然光觀察起來。
裹屍布是真的,華生很清楚這一點。裹屍布是不是因為耶稣而神異他不能确定,但親手拿過能操控人心的金蘋果的華生很确定,裹屍布這種能讓死者複生的神器是一定存在的。
這樣想的話,去屠殺友妮基部族的是誰就很明了了:如果不是耶路撒冷當地的兄弟會全體失心瘋,決定搞一波大的來叛逃,那就是收到消息的聖殿騎士□□人去追問裹屍布的下落了。
“友妮基女士,這個藏寶圖是真的嗎?”華生杵着拐杖站了起來:“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麼會在你手上?正常來說,藏寶圖不該藏在你的父親,也就是部族的族長那裡嗎?”
“我雖然不相信這個傳說,但我的父親對此深信不疑。”看到華生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窗邊,友妮基也警醒地站了起來:“怎麼了嗎,華生醫生?你是想到了什麼?還是那些該死的追兵又追上來了?我以為我在進入英國境内後就擺脫他們了。”
“你想多了,友妮基女士。”華生晃到了福爾摩斯身邊,并将他拉了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算是一股腦紮進那些兇手裡的老巢裡來了。福爾摩斯,我們得趕緊帶着愛丁堡公爵離開這裡,已婚的王子殿下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身份威懾了。”
“追兵是我們之前讨論過的那個地下組織嗎?”福爾摩斯小聲地向華生問道,然後大聲地朝愛丁堡公爵和友妮基說道:“華生說得沒錯,娶了異教徒的愛丁堡公爵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有威懾力了。如果那些人真的那麼膽大妄為,那刺殺一個随時有可能被女王廢辍的王子恐怕也不是什麼不敢去做的事情。王子殿下,友妮基女士,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安全,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