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美食下肚,月已過中天。
五人慢悠悠從亭上踱步着下階梯,時不時拍一拍沒有喂飽的肚皮,也算是滿足了口腹之欲中的口字。畢竟是和老錢出來吃飯,誰的手速能勝過這位戰士。
“救……救命啊……啊!!!”
五人,“……”
“不是吧……”
“不是,你聽錯了。”
糟哥點點頭,跟着大部隊繼續往前走,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的腳程都快了些許。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五人,“……”
糟哥,“好像……”
于飛猛地轉身捂上糟哥的耳朵,“不是,你聽錯了。”
“前面的五位哥哥,救救我!!!”
老錢正正看向前方,齒縫緊咬,歪頭倒向郝夭阙問,“她是在叫我們嗎?”
郝夭阙,“……”
真幾把艹蛋啊……
不就是偷跑出來吃個串溜個彎侃個大山,怎麼就能,就能,碰上這麼幾把倒黴的事……
都是報應啊……
郝夭阙定定地看向已經往回走的顧灼青,和縮着腦袋欲踮腳貓走的三人,兩手向前一抓,提溜起背叛組織的三個落跑小人,薄唇微啟,順着無奈歎出的氣息向顧灼青奔去。
老套又無語的台詞,總是能從一些人口中喊出,“少管閑事,識相地快滾!”
“救救我……”
“臭娘們閉嘴!”
于飛一聽突然來勁了,卷起袖子沖上去對準剛剛那個口出狂言的混混就是一拳,完了狠狠朝他啐了一口,“你他娘居然罵女人?老子最瞧不起罵女人的畜牲!!”
這頓架開打得猝不及防。
老錢甚至懵逼了幾分鐘,連對面幾個人頭我方多少戰鬥力都沒點清,這架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卧槽,狠還是我阙哥狠……”于飛踢了一腳被折了半條胳膊的混混,蹲下身一把捏起他的雙頰,湊近問,“還罵不罵女生了?”
“不……不敢了……”混混從腫脹的包子眼中勉強睜開了一條縫,唯唯諾諾地應承了句。
郝夭阙獻寶似地點了點躺在地上的人數,興奮道,“哎嘿我多一個,你又輸給我了。”
然後聽那個常年沒什麼情緒的人冷哼一聲,不管不顧地走了。
“哎灼青,輸了就輸了,大不了我把那個讓給你就是了,别耍脾氣嘛……”
兩人的背影跟着聲音越走越遠,糟哥見地上躺的橫屍好像還能哼哼唧唧,沒到報警找麻煩的程度,便招呼幾下夥伴也跟了上去。
五個人往前走了一段路,誰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郝夭阙自然地掏出手機叫了司機,畢竟這麼晚也是很難打到車了。
司機來得很快,吃飽睡意就瞬間襲上了五人的腦袋,尤其是顧灼青,幾乎沾上車後座就睡死了過去。于飛最後一個上的車,正要關上擁擠的四人後座,便聽司機疑惑地問了一句,“還有一個不上車嗎?”
車廂裡安靜了一會兒,靜得都能聽到于飛驚恐的吞口水聲,“就……就五人啊……”
然後聽司機接道,“那兒不是還站着一個嗎?”
郝夭阙回頭看向車後窗,筆直的馬路空空如也。
他把顧灼青睡歪的頭扶正了些,想了想又怕他撞到窗戶,順手就往自個兒肩膀上攬,“沒人,出發吧。”
司機沉默了會兒,還是問最後一遍,“那個,站在車門外的女生,大晚上的留她一個人真的沒事嗎?”
糟哥猛然前傾向左看去。
“好家夥!”
“……她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不是……你們打完架都沒善後嗎?”
“打完架……”于飛汗顔,“誰還記得這個啊……”
此時,事情的“起因”正可憐楚楚地看向車子裡那群冷漠的男人,她跟了這麼遠的一路,真的一個人都沒發現呢。
“啧……麻煩……”郝夭阙皺了下眉,又打了個電話叫了另一輛車過來,他朝司機吩咐了幾句,将那個女生安全送回家,這才結束了這個小插曲。
幾人重新上車,就顧灼青睡得實在,末了還有人自願當人肉靠枕。
于飛翻了個白眼,心下嘀咕,倒也沒見你多怕麻煩的樣子。
最後顧灼青怎麼下的車,怎麼回的宿舍,怎麼脫衣服躺上的床,在他腦海裡真是一絲絲記憶也沒有。
至少務農的号子嘀嘀嗒嗒吹響了黎明的曙光之時,他曾一度以為自己昨天不過是下了趟田,發了個燒,期間很是“安分守己”地呆在床上半步未離。
直到郝夭阙三兩步下床,晃得整個床鋪像是鬧地震,又是換衣服又是拿毛巾,他才恍然初醒。
“幹啥呢,别賴着床啊。等會起遲了被教官罰就慘了,快起。”
顧灼青頓了頓,将郝夭阙扔過來的毛巾挂上脖子,慢吞吞回道,“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刷卷子了……難受……”
郝夭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