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問:“先生,您沒事吧?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劉世軒看了服務生一眼,盡量壓制住情緒說道:“幫我多拿點餐巾紙過來。”
服務生趕忙跑去拿了一包餐巾紙,又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先生請慢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盡管說。”
劉世軒拿餐巾紙把眼淚鼻涕擦幹淨,又把溫開水也一飲而盡,然後結賬,走出餐廳。
劉世軒獨自走在燈火闌珊的街上,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那些過分的話。為什麼要跟肖敬然吵架呢?為什麼要故意氣他呢?可一想到他為了張藝涵要賭上他們倆的玖月大廈,劉世軒就氣得渾身發抖。
“難道在他心裡,自己還不如張藝涵?他就是重色輕友!敵我不分!糊塗至極!肖敬然這個笨蛋傻二缺!”劉世軒在心裡不停地罵着。
肖敬然這邊也不好受,他打完電話,從工作室出來,心裡也在不停地罵着劉世軒:“衣冠禽獸!道貌岸然!花花公子!人形泰迪!居然惦記曉揚!劉世軒,你不但壞,你還蠢!這麼多年的朋友你都不信任我?玖月對我是最重要的項目,我怎麼可能輕易對待?”
肖敬然一邊走,心裡一邊罵着,同時,莫名其妙就打起了噴嚏,并且止不住地一直打。突然,他聽見對面不遠,也有人在打噴嚏,又走了幾步,在昏暗的路燈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停下來,似乎也看見了他。
“别特麼罵了行嗎?噴嚏都止不住了。一想二罵三念叨,你這是罵了我多少啊?讓我打了這麼多噴嚏。”劉世軒站在肖敬然面前5米遠的地方抱怨道。
“你也别罵了,我還以為自己是感冒了。”肖敬然沒好氣兒地回到。
“傻逼。”劉世軒挑釁似的擠出了這倆字,站在那裡,挑起一根眉毛看着他,嘴角還有一絲邪惡的壞笑。
肖敬然氣頂腦門兒,沖過去揪住劉世軒的衣領就朝旁側牆邊摔過去,嘴裡喊着:“你不許喜歡楊曉揚!别招惹她!”
劉世軒也不甘示弱,把肖敬然推到路燈以外陰暗的角落裡,摔在牆上:“你管不着,我就要跟她好!”
肖敬然朝他肚子打了一拳:“你不許!”
劉世軒:“我憑什麼不許?那你也不許喜歡張藝涵!”
肖敬然:“你不要臉!”
劉世軒:“你更不要臉!”
兩人在烏漆嘛黑的街道角落裡扭打起來,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拳打腳踢,勝負不分。
劉世軒揪着肖敬然的頭發,把他按在牆上,肖敬然左手揪着劉世軒的衣領,右手掐着他的喉結,大喊着:“劉世軒,你個混蛋!有本事沖我來,别想動我們家曉揚,我跟你拼了!你又壞又蠢還幼稚,你……”
劉世軒也是打急了眼,沒等肖敬然的話說完,把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拽下來按到牆上,便欺身壓下來堵住了肖敬然的嘴。
肖敬然冷不丁被強吻了,這吻既熱烈又霸道,好像失去了理智,讓他快要窒息了。許是剛才打鬥的關系,肖敬然能感覺到此刻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沖破胸膛飛出去一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劉世軒也在發抖,氣息發熱,呼吸急促,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肖敬然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劉世軒咬了他的嘴角一下,他突然緩過神來,覺得嘴裡有一絲苦澀。肖敬然瞬間意識到,劉世軒喝酒了,現在應該是醉酒狀态。
恢複意識的肖敬然一下子把劉世軒推開:“你又喝醉了把我當哪個姑娘了吧?!你個臭流氓!”他一拳打在劉世軒的左臉上。
其實劉世軒沒太醉,隻是借着酒勁兒,加上怒氣攻心一時失了智。當他被揍了一拳,才意識到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舉動,于是,将計就計吧,他就演起來了。
劉世軒閉着眼栽到了肖敬然的肩膀上,裝作醉得迷迷糊糊地說:“打啊,繼續打!誰怕誰?”
肖敬然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歎了口氣:“我跟一個醉鬼較什麼勁呢?”沒辦法,他隻得把劉世軒的一支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另一隻手扶着他的腰,帶他走出黑暗的角落,扶着他上了自己的車,把劉世軒送回家。
劉世軒在車上裝睡,時不時眯起眼睛看看肖敬然。
肖敬然在打鬥中被抓得衣衫淩亂,頭發也成了雞窩狀,嘴巴被親得紅紅的還有點腫,嘴角甚至被自己還咬破了一小塊。他一臉氣憤的模樣,嘴裡還一直嘟囔着:“花花公子,纨绔子弟,這麼多年毛病都沒改,每次喝多了,不分男女,逮誰親誰,親就親吧,還咬我!誰跟你做朋友誰倒黴!”
劉世軒心裡想:他就這麼小嘴叭叭兒地碎碎念着,怎麼那麼可愛,好像一個剛打輸了架的孩子,心有不甘,卻又無能為力,隻能自我安慰地這麼念叨幾句。他越是這麼蓬頭垢面,就讓人覺得越是可愛。
劉世軒不自覺地嘴角上揚,此時的他一點氣都沒有了,就想着,這麼可愛的小朋友,沒辦法,隻能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