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健炜:“為什麼呀?”
徐凱:“結婚隻能跟一個女的結,現在我可以跟好幾個女的同時談,你說哪個更好?孩子?那不就是來讨債的嗎?惹我生氣還得不停花我錢,我圖什麼呀?”
董健炜突然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這小子真帶不動,還差點兒把自己帶溝裡。于是他換了個思路。
董健炜:“小徐,我可以保你工作舒服啊,但如果藍歆當上了銷售總監,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你看她現在這麼威風,說不定哪天就升職到我頭上了,到時候她能看你過得這麼潇灑?”
徐凱聽了一驚,心想:确實是啊,要是藍歆成了自己的領導,絕對沒好日子過了。
他趕忙問:“那我們怎麼辦?”
董健炜:“增長我們的業績啊。”
徐凱:“客戶就那些,怎麼增長?”
董健炜眯起眼睛:“挖她客戶,搶她訂單,為我所用。讓她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徐凱瘋狂點頭:“行了,老大,我知道怎麼做了。”
辦公室就像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大家都見面笑嘻嘻,背後MMP,人前禮貌裝逼,人後閑話蛐蛐。你向對方投個殺傷指數為10的炸彈,對方絕對會在兩天之内回敬你一個殺傷指數為20以上的炸彈。
而老闆,就是坐在戰場之外看熱鬧的人,他可以當裁判,也可以當拉拉隊,還可以當那個引戰的導火索。公司内戰促進稅收,不管誰赢,錢都是進了公司的口袋。當有一方戰敗扶不起來時,老闆會當下判斷局勢,要麼棄車報帥,要麼挑起一場新戰争轉移勝方注意力,反正他有絕對的控制權。
劉世軒看着蒸蒸日上的銷售額,心中暗爽,開了公司全體會議。
會議中他宣布以後所有銷售每個月都要開一次述職會,每個銷售在會上總結當月自己的工作内容,工作成果,以及具體銷售額數字、回款額數字等,由總經理打分、排名、分析,并給出下一步建議。業績連續上升或排在第一名的銷售将有額外獎勵,業績持續最後一名的銷售将有相應懲罰。
為了更好的推薦公司原料,劉世軒還決定在全國各地舉辦Seminars(研讨會),邀請國内外廠商的技術人員親自來講解自己的産品,這樣也能讓工程師們更加了解煊燃所代理的這些原料特性。
另外,公司決定,從明年開始參加每年一次的PCHI展會,雖然展位費很貴,展台搭建也需要錢,但煊燃現在有錢了,相信參展之後公司一定會在行業内有更大的影響力和更好的發展。所以,希望所有員工配合起來,先把第一次展會辦成功。
劉世軒的MBA課果然是沒有白學,他在短時間内成功調動起員工的積極性和工作熱情,甭管是好的壞的,現在公司裡的每個人都憋着一股勁兒,想要赢過别人,得到肯定,拿到獎勵,賺到更多的錢。煊燃在急速成長和擴張中,已經在整個行業頗具名氣,迅速成為行業中的領軍企業。
由于煊燃的獎勵制度、活動都搞得好,在行業内口碑也好,因此很多工程師都願意和煊燃合作,信任他們的産品,也很認可劉世軒的人品,公司終于擺脫了之前重重劫難,業務蒸蒸日上,财源滾滾。
這樣的太平盛世轉眼過了好幾年,牧牧都上了幼兒園,爺爺奶奶也不用每天跑來楊曉揚家看孩子了。楊曉揚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會一直這樣走下去了吧,好像一眼能看到結局的那種,确定、安穩,又幸福,就這樣挺好的。
她很慶幸自己隻是做個小助理,成天看着藍歆和董健炜他們劍拔弩張地較量,明裡暗裡地勾心鬥角,她覺得好累啊!自己還是做個與世無争的小透明更輕松快樂一些,畢竟家裡也不指望她賺錢,肖敬然賺的錢足夠多,即使她不上班,家裡也會過得很富足。
他倆都屬于很節省的人,不喜歡浪費,也不愛奢侈,每分錢都要花在刀刃兒上,就算是帶着孩子出去旅遊,一般也是選擇便宜的出遊方式,住性價比高的快捷酒店。
兩人雖然經常聚少離多,但彼此都覺得相處得很舒服,不矯情,不累心,不猜忌,不多疑。家裡外面分工明确,男主外,女主内,沒有紛争,其樂融融。
但是最近,楊曉揚總覺得肖敬然怪怪的,整天都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很少說話,很少笑,還經常歎氣。她詢問了幾次,都沒什麼結果。肖敬然隻是說自己工作壓力大,比較累。
楊曉揚沒多想,問他是不是GZA大橋工程太難了?并鼓勵他,因為他是肖敬然,所以沒什麼事能難倒他的,讓他加油!家裡的事都不用他操心,自己全都能搞定。
實際上,肖敬然在GZA大橋的項目中确實承擔了很大的壓力。建設單位,也就是甲方,在設計完成後,要求設計師不斷對結構進行優化,以求降低建造成本。肖敬然的設計冗餘原本留得很足,在一遍又一遍的結構優化中不斷被壓縮。這讓他心情焦慮不安,很是煩亂。
肖敬然把成本降低5%,甲方說不行,還是高,再優化降低2%,甲方依舊不滿意,進一步優化再降1%,甲方說不夠,還要降3%。
肖敬然也不顧什麼甲方乙方了,拍桌子急了:“我是設計橋梁,不是菜市場賣菜!還能這麼讨價還價的?施工成本不能無底線的優化,關鍵是要保證橋梁的堅固、耐用和安全!設計師現在的主要工作都不是設計了嗎?精力都用在降低成本,省錢上了?省錢沒問題,也得有底線吧?建個紙糊的大橋不是成本更低?”
甲方也很固執:“我們預算就這些,成本壓不下來,工程就進行不下去。”
設計院的領導隻得出來打圓場,好言好語勸甲方:“您别生氣,小肖兒啊,他年輕氣盛,說話不管不顧,您别往心裡去。再給他一些時間,想想辦法。您這邊呢,也再回去商量商量,看預算能不能再加一些,畢竟工程上的事兒都是大事兒,安全還是最重要的。”
最後,肖敬然把很多富有設計美感的部分都改掉了,讓整個橋體更加實用,以保證在施工成本被壓縮到極限的情況下,橋體的牢固、耐用和安全依舊要達到标準。但他内心對此是及其排斥的,覺得這是對設計師的侮辱,因此,在這段時間,他總是眉頭緊鎖,悶悶不樂。
最近怪怪的人除了肖敬然,還有藍歆。楊曉揚總是看不見領導的人,她經常不來公司,總是神神秘秘的。有時候楊曉揚給藍歆打電話,她經常不接,還挂掉了,過很久以後再回電話問什麼事。
楊曉揚想:藍姐在悶聲兒幹什麼大事兒呢吧?到時候讓我們都吓一跳?不會是在談什麼特别大的訂單吧?以後一個訂單就一百多萬的那種?藍姐就是厲害!最近怎麼感覺身邊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各有心事的樣子呢?是我的錯覺嗎?還是我直覺不準了?嗨呀,不要想太多,下班趕緊去幼兒園接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