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軒:“你說說,我去不去繁星?”
肖敬然歎了口氣:“你不是都決定了嗎?問我有什麼用?我說讓你去你就去,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
劉世軒:“當然!隻要你說,我就聽。”
肖敬然:“我說讓你滾,離我遠點兒!”
劉世軒不高興:“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又怎麼惹到你了?”
肖敬然把簾子一拉,推劉世軒出了蚊帳。他本來看見劉世軒和李欣悅在學校裡出雙入對,心裡就很不舒服,而且劉世軒還對他撒謊,在電話裡說他跟同事在外面聚餐,并且回來也沒做任何解釋,明顯是故意想瞞他。現在,他要去韓國當練習生了,那個興奮的樣子,從來都沒考慮過學業,也沒考慮過他肖敬然!自己在劉世軒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就是個同學?室友?朋友?哥們兒?還是……像劉世軒這種花花公子,也許根本不會在乎自己這樣的人。
熄燈後,劉世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他想着肖敬然為什麼會又不高興了?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聞不問?自己到底哪裡又惹到他了?為什麼他都不挽留自己?
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去韓國當練習生了,可能就真要跟肖敬然分開了,是物理距離上的分開,而這個距離是沒法跨越的。
他設想了一下,自己可能在韓國日以繼夜地練習唱跳,根本沒時間聯系肖敬然,甚至都沒時間聯系爸媽。過兩年,也許他能回來,到時候肖敬然畢業了,但是自己如果作為組合出道,肯定工作也是很忙,到處飛來飛去地演出。而且如果人紅了,也不方便出門,那他們之間就真完了,估計會形同路人吧。以肖敬然現在這态度,應該是一直都有點嫌棄自己,更不可能喜歡自己吧?能做個好朋友他已經心滿意足了,别的根本不敢奢望。
這一夜,劉世軒和肖敬然都睡不着,兩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搞得這上下鋪的床架子搖搖晃晃,沒個消停。
第二天一早,馮超打着哈欠問:“诶,你倆昨天晚上幹嘛呢?這床一直吱呀吱呀地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怎麼着了呢。”
肖敬然和劉世軒同時從床上坐起來,頂着大大的黑眼圈,同時說:“沒幹嘛呀。”
魏鳴嘲笑道:“诶喲,你倆雙胞胎吧?這麼有默契的嗎?”
肖敬然朝上翻了個白眼,說:“誰要跟他有默契!”
幾個人穿好衣服,從宿舍魚貫而出,劉世軒去公司,其他三人去上課,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劉世軒到了公司,心想:雖然自己大概率是快不幹了,但名聲不能毀了,甘油的事還是得解決。于是他又跑去采購部找林峰。
林峰皺着眉:“你怎麼又來了?能說的我都說了,這事兒真跟我們采購部沒關系。”
劉世軒:“峰哥,我找你去外面抽根兒煙。”他把兜裡的中華拿出來,拍拍林峰的肩膀。
林峰看看周圍的同事,沒說話,站起身跟着劉世軒走了。
到了廠區外圍的吸煙區,兩人點上煙,吞雲吐霧起來。
劉世軒:“峰哥,一會兒下了班,咱哥兒倆去吃個飯吧,我請。”
林峰一擺手:“不了,我今兒晚上還有事兒。”
劉世軒:“那明天?”
林峰:“明天我也不行。”
劉世軒:“哥,那您說哪天,我聽您的。”
林峰:“不是,你什麼事兒,就在這兒說吧。”
劉世軒想了想,湊近林峰說:“哥,我不想害你,但我知道有人想害我,我就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林峰不敢說話。
劉世軒接着說:“不瞞你說,我可能快不幹了,大概率要去韓國當練習生,而且就算公司罰我,那千把塊錢我也無所謂,隻是我不想這麼被人陷害了還蒙在鼓裡。你要是告訴我真相,我就拿你當兄弟,以後哥們兒我富貴了,也絕不會忘了你。”
林峰:“我要不說呢?”
劉世軒吸了口煙,往遠處一吐:“我自己查也能查出來。反正我不想幹了,到時候誰在背後搞我,我就跟誰沒完,一個都不放過。”
林峰心虛地笑了,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人是一副要他供出同黨,繳槍不殺,如若反抗,自尋死路的架勢。他抽完這根兒煙,把煙頭扔在腳下一攆,扔下一句:“今天晚上萃華樓見。”就大步流星回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