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壇滾軸過聖誕的事很快便在校園裡傳開了,有沒有男女朋友的,都想去湊個個熱鬧,最好玩兒他個通宵才過瘾!
當天晚上,全宿舍的人都結伴去了月壇,據說董小婉也被說動一起去了,隻有肖敬然沒去。他在想着,不知道劉世軒去哪兒過,跟誰過。
正在這時,肖敬然的手機響了,是劉世軒打來的電話。
劉世軒:“在宿舍呢嗎?”
肖敬然:“嗯。”
劉世軒:“下來,我們在你樓下。”
肖敬然:“你們?都誰啊?去哪兒?”
劉世軒:“街舞社啊,一起過聖誕!就差你了啊,樓下車裡等你。副駕的位子還給你留着呢,他們四個擠後座兒。”
肖敬然一聽,立刻站了起來:“好,我馬上下去。”
他有點忙亂,翻了翻衣櫃,找出一條淺藍色修身直筒牛仔褲,上身穿了一件高領寬松白毛衣,很有少年感。他在外面裹上一件長款大羽絨服,圍了一條淺灰色毛線圍巾,把頭發仔細梳理整齊後,飛跑着出門了。
剛一出樓門,肖敬然一眼就看到劉世軒的車,正正地停在他們宿舍樓門口。在這個年代,家裡有車的都不多,更何況是大學生,能有一輛汽車的人,鳳毛麟角,是一件超級拉風的事。
看着肖敬然像隻小鳥一樣奔過來,劉世軒不禁又想起了周傑倫的那首《可愛女人》,一想起來就不禁憨憨地笑。
于飛在後排問:“軒兒,你這兒傻樂什麼呢?”
劉世軒搖搖頭道:“沒什麼,就是突然又想起一首歌。”
這時,肖敬然已經拉開門上車了。
于飛:“什麼歌兒啊?小肖兒一跑過來能讓你想起什麼歌兒?”
肖敬然聽見,小臉兒一紅:“啊!那首是不是?又來?”他有點嗔怪地指着劉世軒,眯起眼,假裝生氣的樣子。
劉世軒笑得更加克制不住了,還不住點頭道:“對,就是又想起那首……”
肖敬然試圖捂住他的嘴:“不許說!不許說出來!”
劉世軒扒拉他的手,兩人一邊笑一邊打鬧起來。
後座上的四個人都驚呆了。
姚潔問:“喲,你倆這是對什麼暗号兒呢?我們怎麼都聽不懂啊?”
于飛:“到底哪首歌啊?是不是《浪花一朵朵》啊?”
“我要你陪着我
看着那海龜水中遊
慢慢地爬在沙灘上
數着浪花一朵朵
……”
于飛順勢就唱了起來,說:“是不是看他下來慢,像海龜一樣?”
劉世軒笑得前仰後合說:“不是,不是,你絕對猜不到!”
肖敬然捂不住他嘴便說:“你要是敢說出來就絕交!”
劉世軒:“不說,不說,趕緊開車走了,不鬧了。”
肖敬然:“去哪兒啊?”
劉世軒:“你會滑旱冰嗎?”
肖敬然想了想:“呃……不會吧。”
劉世軒:“真的假的?這麼流行,你沒滑過?那我教你吧。樂壇滾軸溜冰大世界!”
肖敬然心想:逃不過的月壇啊,最後還是要去那兒。
月壇滾軸溜冰大世界實際上是月壇體育館改造的,是當時北京最大最好的滾軸場館。其他還有地壇體育館、東單體育館等改造的輪滑館都比較小,條件也沒有月壇好。
他們到了月壇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周遭全是人,加上旁邊就是兒童醫院,堵得水洩不通。好不容易找地方停好車,幾個人進到場館一看,裡面可太熱鬧了!
體育館内全部用優質木地闆鋪設,橢圓形的場地中間還有一個橢圓形的舞台,舞台把場地分割成了一圈寬敞的環形跑道。四面都是看台,平時上面都沒人,今天連看台上都坐了好多人。正中間橢圓形的舞台上還有樂隊在現場表演,他們拿着電吉他,打着架子鼓,唱着當下最流行的歌曲,時而也會放下樂器,放一些迪曲,帶動大家一起跳起來,氣氛十分熱烈。
跑道内溜冰的幾乎都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大學生。大多是男生拉着女生慢悠悠地滑;還有初學者扶着四周的把杆小心翼翼地挪動着笨拙的步伐;更有自發組織起來一群人“接龍”的,認識的不認識的聚在一起,後面的人拽着前面人的衣服或者抓着腰兩側,飛快向前滑,接在隊尾的人越來越多,這條“龍”也就越來越長,最後由于太長了,後面的人因為離心力過大而抓不住被甩出去,隊形便散了。每個人都玩兒得很開心,青春的笑容綻放在每個少男少女的臉上,他們嬉笑打鬧,仿佛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于飛對一起來的三個女生說:“你們仨誰需要我帶啊?我一人教仨人……倒也不是不行……”
姚潔說:“誰用你帶啊?本小姐滑得好着呢,教你綽綽有餘。”
丁蕾和薛妤甯都表示不太會滑。于是于飛和姚潔各帶一個,教她倆滑,四個人就跑遠了。
劉世軒看了看肖敬然,欠嗖嗖地說:“叫聲哥哥,我帶你。”
肖敬然倒不推辭,直接喊:“哥,求帶。”
劉世軒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兒了,一邊牽起肖敬然向内場滑,一邊絮絮叨叨地說:“我跟你說啊,你還真得學學滑旱冰,不然你說你以後怎麼追姑娘啊,不能讓人家姑娘帶着你滑吧?其實滑旱冰也不難,比跳街舞容易多了……”
劉世軒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款皮衣,下身是緊身黑色牛仔褲,再加上旱冰鞋很高,顯得身材瘦長又高挑,拉着比他略矮,穿着白色寬松高領毛衣,淺藍色牛仔褲的肖敬然,讓人看着就很養眼。兩個人都這麼帥,一個是痞痞的酷帥,一個是斯斯文文,溫暖陽光的帥,很是吸引人眼球。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滑到兩人前方一個急轉停在他倆前面喊道:“好久不見啊劉世軒!”
劉世軒趕忙扶着肖敬然刹住了,定睛一看,是程潔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