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煉化五行精魄石，還是前段時間從伏辰羽那裡得到的，如今他們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化仙境了。

不過兩人沒有經曆過化仙境的天劫，哪怕修為達到化仙境，也是化仙境裡最差的。如果想要提升實力，他們必須在達到真仙境前凝聚三花，否則抗不過真仙境的天劫，就要身死道消。

“等等，影兄，你看那裡。”塵念突然看到什麼，示意水影看遠處。

水影好奇的順着塵念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愣住了。

“眼熟嗎？”塵念做了幾萬年的陣靈，有些記憶已經模糊，所以看到從遠處經過的人時，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他記憶中的人。

“褚陌沉嫣。”

水影說出一個名字，本來這個名字應該消失在他的記憶裡，可是看到剛才的女人後，他那些模糊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對，她不是……褚陌岚的母親嗎？”塵念有些遲疑的開口，如果不是水影說出這個名字，他也不敢想信他看到了早已死去數萬年的聖族人。

“不對勁，聖族人不該有人活着。”

水影眉頭緊皺，越發覺得在這看到褚陌沉嫣是件很詭異的事。雖然他在萬仙封魔陣出現前就已死亡，可是他向水心桃打聽過他死後發生過什麼。

水心桃畢竟繼承了先祖意志，對浩劫發生的大事非常清楚，其中就有萬仙封魔陣完成後，聖族人為了永遠守護他們的神子，所有族人全部獻祭。

關于聖族到底是怎麼獻祭的，沒人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真的全部獻祭了，也沒人知道，總之再也沒人見過他們。

塵念活到了浩劫後期，那時魔族瘋狂反撲，塵族族人死傷慘重。他們逼不得已，隻能把一些有天賦的族人封印在塵族秘境内，保留一絲塵族血脈。

塵族怕魔族将來有一天會攻破塵族秘境，秘境内的人無法抵抗，守護石落入魔族之手，這才把塵念當做陣靈，徹底封禁塵族守護石。所以聖族去了哪裡，塵念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伏辰羽說聖族徹底滅族了。

“跟上去看看。”水影決定搞清楚聖族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死去數萬年的人會莫名其妙複生。

兩人偷偷摸摸跟上褚陌沉嫣，褚陌沉嫣似乎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漫無目的在樹林裡行走，似乎在尋找什麼一樣。

褚陌沉嫣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仿佛一個護衛跟在她身邊。

水影和塵念在後面偷偷跟蹤，他們看不到那兩人的樣貌，想着繞到他們面前看清楚一點。

萬一他們看錯人了，那不是褚陌沉嫣呢？

也許隻是長得像的人呢？

就在水影和塵念想繞過褚陌沉嫣時，走在前面的兩人突然停住了，他們馬上躲藏起來，心想他們難道被發現了。

“出來吧。”酷似褚陌沉嫣的人開口道，并看向水影和塵念躲藏的地方。

“如果我沒感覺錯，你們是海族和塵族吧？”那個女人再次閉口。

水影和塵念見他們的身份都被認出來了，隻好從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來。

“你們……怎麼還活着？”女人很顯然認識水影和塵念，見到他們的樣貌吃了一驚。

“看來你确實是褚陌沉嫣，你為什麼還活着？你們聖族為什麼還有人存在？”水影微眯起眼睛，想看清這個褚陌沉嫣是真人，還是奪舍他人而來，又或者是褚陌沉嫣的不死怨念幻化的。

褚陌沉嫣身邊的人也轉過頭，如果水影和塵念沒有認錯人，那是褚陌亦。褚陌亦以前是長老之子，是聖族族長的親侄子，身份地位天賦在聖族也是排的上号的，也算是褚陌沉嫣的侄子。

“呵呵……看來所有人都盼着聖族滅族。”褚陌沉嫣苦澀一笑，“說吧，先天神石在哪？我們去萬仙封魔陣那裡看過，法陣已經殘破不堪，陣眼上的神石都不見了。”

水影和塵念在聽到先天神石後，臉色變得相當難看，難道聖族重新出現和神石有關，否則為什麼直接問神石。

“你要神石做什麼？”塵念問道。

褚陌沉嫣的神情冷了下來，“與你何幹？”

“我們也不知道神石在哪。”水影回答道，并攔下想動手的塵念。

褚陌沉嫣深深看了一眼水影，沉默好一會兒說道:“你哥哥水蒼被逼獻祭，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數萬年，隻有得到神石，才能将他的神魂釋放出來。”

“你說什麼！”水影當時就怒了。

水蒼是被逼獻祭的？

也就是說水蒼不是自願的？

難道因為海族隻是鲲鵬族的一個分脈，所以死一個神子才無足輕重？

塵念察覺到水影的殺氣，拉了他一下道:“水蒼當年被魔尊重創傷勢沉重，所以才……”

“所以讓一個将死之人獻祭嗎？”水影冷聲反問，微眯起來的眼中滿是殺氣。

“不是，你聽我說……”塵念想解釋什麼，事情并不是褚陌沉嫣口中說的那樣。

“那是我哥，他居然……”

想到水蒼的神魂還在，并困在萬仙封魔陣中數萬年不得脫困，水影腦海中關于水蒼的記憶不斷浮現。

他要把水蒼的神魂解救出來。

不能讓他的哥哥困在陣中！

“我要救出哥哥。”水影發誓一般呢喃道。

塵念繼續解釋道:“如果你打開萬仙封魔陣，魔族将卷土重來，你想過那個後果嗎？”

“我隻是把哥哥的神魂放出來而已，不會影響大陣。”水影解釋說，同時安慰自己可以這樣做。

他們的父母去世的早，水蒼水影迫不得已宿街頭相依為命。為了有一口飽飯，水蒼去偷饅頭，水影就在一旁放風，被人抓到的話兩兄弟一起挨打。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七年，直到他們被海族尋回才結束。

所以水影當年陣亡時，水蒼才會不顧一切和魔尊拼命，拼的一身傷病。

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的，這也是水影在得知水蒼的神魂仍然存在後，想不顧一切把他的神魂釋放出來。

隻要有了水蒼的神魂，水影可以求伏辰羽救活水蒼。

塵念厲喝道:“不行，他的神魂已經湮滅了，他已經死了，你不要聽她胡說！”

褚陌沉嫣面無表情看着兩人争吵，好像與她無關一樣。

“你不是也死過？”水影冷不丁問道，“既然你可以複活，為什麼我哥不行？”

塵念被問的啞口無言，他的神魂能夠一直保存，是因為封印塵族守護石的法陣多年來無人打擾，他的神魂長期處于沉睡狀态，神魂才能保存那麼完整。

可是萬仙封魔陣不同，那裡面有不下一萬名仙人的神魂。他們的神魂并沒有沉睡，神魂在數萬年中慢慢消磨十不存一。再加上萬仙封魔陣一直在運轉，會加速神魂的消散，不可能還有神魂存在。

水影沒有再理睬塵念，而是跟着褚陌沉嫣和褚陌亦離開了。

等塵念回過神來，早已不見他們的身影。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