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晝意外出了車禍,穿越到了古代。
胎穿。
在她娘肚子裡津津有味地聽了幾個禮拜家族八卦後,她出生了。
伴随着女人痛苦的呻吟聲,她從狹窄的産道裡擠出了頭。
一雙粗糙的手把她抱在懷裡,剪掉了她的臍帶,期待地看向她的身.下。
“啊——”“轟隆——”
尖叫聲被打雷聲掩蓋了,李晝趴在床邊,不滿地打量暈過去的穩婆。
怎麼,不是男孩就這麼不高興?
她身.下,污血中一團足肢蠕動,仿照穩婆的下半身,逐漸變化成人腿形狀。
她沒發現這具身體的異常,費力地翻了個身,想看看她娘。
她娘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生死未蔔。
門闆被笃笃敲了兩下,屋外也不知是不是她爹,聲音直發顫:“月娘,你還好嗎?”
白天剛在花園刨出了太歲,晚上就變了天,月娘這一胎,實是大兇。
快請大夫救我娘呀。
李晝充滿智慧地大聲啼哭起來,要把外頭人吸引進來,她可是個大孝女,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母親受苦無所作為呢?
暴雨斜打在窗棂上,噼裡啪啦作響,房門吱呀開了條縫,李生小心探進腦袋。
李晝一見她爹來了,更賣力地嚎哭起來,渴望地望着父親,兩隻腿不夠用,無意識地分裂,延長,伸向李生。
燈火搖曳,長出八條觸手的嬰兒在牆上投下猙獰的陰影。
李生瞪大了眼睛。
“啊——”
.
李晝被連夜扔進了護城河,要不是家仆不肯直接接觸她,襁褓都不肯給她一個。
這都什麼人啊,李晝憤怒地吐着泡泡,爹不親,沒事,她回去找她娘,她娘還不知道這回事呢。
子夜時分,一個皺巴巴的嬰兒用生出肉蹼的手,扒着河道邊的石頭,濕漉漉地爬上了岸。
她一點都沒發現,這樣的力氣,出現在一個嬰兒身上是多麼不對勁。
她吸了吸鼻子,雨太大,模糊了她的視線。
真讨厭。
就不能等她找到家再下嗎?
她這個念頭才升起,剛剛還像瀑布一樣的暴雨就停了。
運氣真好。
她美滋滋地想,手腳并用地往家的方向爬。
幸好她家離護城河不太遠,也就花了半晚上,就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