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專心修習法術,學什麼格鬥術、劍術?”卡帕斯皺眉。
克裡斯“啧”了一聲:“這不重要,你隻需要幫我想想有沒有人可以教我就行了。你也來了坎德利爾三年多了,現在到了考驗你廷内人脈的時候了。”
卡帕斯冷笑:“我就知道,你突然對我用上敬語就沒好事。”
“這隻是我們關系親近的一種表現形式,”克裡斯絲毫不以為恥,“卡帕斯大人,您現在是整個坎德利爾我最信任的人,最好的朋友了。作為好朋友,我們有義務為彼此排憂解難。”
“最好的朋友?”卡帕斯腳步微頓,十分刻意地瞥了克裡斯一眼,“那你願意借我點錢嗎?”
克裡斯思索片刻,掏出自己的空蕩蕩的錢袋在卡帕斯眼前晃了晃:“當然願意,但前提是我有。”
卡帕斯沉默了。片刻後,他有些傷腦筋地揉了揉額角,往樓梯方向一指:“真正能為您排憂解難的人在那邊。”
克裡斯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萊因斯正提着一串鑰匙,扶着樓梯扶手從審判塔的地下上來。
“萊因斯是整個坎德利爾審判廷中央唯一會使冷兵器的人,雖然他擅長的是槍術。”卡帕斯解釋。
對啊,萊因斯的槍耍得挺不錯的。經卡帕斯這一提醒,克裡斯才意識到能教自己的人就在眼前。他拍了拍卡帕斯的肩膀,扔下一句道謝便徑直走向剛剛巡完塔的萊因斯。
萊因斯因為昨晚輪值守塔熬了一整夜,此刻還是一種困頓的狀态。随他一起巡塔的幾名小法師在他的安排下解散了隊伍,很快樓梯口就隻剩下萊因斯一個人。克裡斯走上去的時候,萊因斯還在思考等奧蒂列特來交完接,自己應該吃點什麼。
于是克裡斯一開口,萊因斯腦子裡的白面包配紅湯就碎成了細密的泡沫。
萊因斯有點遲緩地扭過頭,看向主動跟自己打招呼的克裡斯:“克裡斯殿下?早上好,有什麼事嗎?”
克裡斯猶豫了一下。剛剛因為突然被卡帕斯那麼一提醒,他直接頭腦發熱走過來了。但此刻真正站在萊因斯面前,他又實在不确定以自己和萊因斯那點淺薄的交情,對方會不會答應教自己使槍:“呃,萊因斯大人昨晚輪值?”
“是啊。”這明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萊因斯覺得克裡斯有點怪怪的,像是有話要說又遲疑着不敢說似的。
好在卡帕斯主動跟上來打破了沉默:“萊因斯,他想跟你學槍。”
“卡帕斯!”克裡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卡帕斯這出人意料的一手讓他本能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但可惜,沒來得及打斷對方的話。
“學槍?”萊因斯“呃”了一聲,“為什麼突然想學槍?我以為克裡斯殿下您會跟其他那些貴族一樣……覺得槍是一種鄙賤者的武器。”
克裡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萊因斯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拒絕:“武器還分高低貴賤?這是什麼說法?”
“您這樣想?”萊因斯挑了下眉,“不過我沒收過徒弟,甚至沒在廷内教過學生,恐怕教不好您。”
雖然萊因斯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拒絕,但克裡斯卻從他表現出來的态度中讀出了完全相反的意味。
“沒關系,學不好是我自己的事。我是真心想學。”克裡斯覺得自己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沒想到萊因斯這麼好說話。
“這樣啊……”萊因斯看了克裡斯一眼,微斂眸,“最近也不算太忙,我考慮考慮吧。”
萊因斯松了口,克裡斯也沒再攔他。等樓梯口隻剩下克裡斯和卡帕斯兩個人之後,卡帕斯拍了拍克裡斯的肩膀,提醒他回神:“以我對萊因斯的了解,考慮就是答應了。”
“他這就答應了?”順利得克裡斯有點不敢相信。
卡帕斯倒是十分平靜:“您姓卡斯蒂利亞,我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跟您搞好關系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壞處。”
因為他姓卡斯蒂利亞?
克裡斯從怔愣中回過神,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