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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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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遞一聲,幾乎吵過聒噪蟬鳴。

謝安青把湯放下,對謝槐夏說:“打電話叫你媽過來吃飯。”

謝槐夏:“好的小姨。”

謝槐夏麻利地點開小天才,給謝筠打電話。

五六秒後,謝筠出現在隔壁院裡。

“我不吃了,開一下午會,頭疼。”謝筠說。

謝槐夏擔心地跑到露台邊:“很疼嗎?”

謝筠:“還行,你乖乖吃飯,别給你小姨搗亂。”

謝槐夏:“我知道,你快回去睡覺。”

謝筠轉身往屋裡走。

盧俞目送她進去後,疑惑地說:“謝書記,我記得前陣子剛剛發布了推行村主任一肩挑制度的相關文件,為确保進一步發揮領導核心作用,提高決策效率,你們村怎麼反而有兩個書記?”

“兩個?”匡玫不解,“不是一個書記,一個支書?”

盧俞比另外兩個學生年紀大,之前已經參加過一次社會實踐,知道村兩委是什麼情況,她說:“謝筠支書也可以叫謝筠書記,兩個是一回事。”

匡玫點點頭,搞不明白。

謝槐夏跑回來謝安青旁邊坐下,老神在在地說:“不一樣。我媽說了,我小姨是駐村書記,縣裡派的,以後會走很遠,她是村委支書,大家選的,不考試就隻能一輩子待在村裡。”

謝槐夏繞口令似的說一通,竟然很清楚。

謝蓓蓓忍不住給她點贊:“你知道得還挺多。”

謝槐夏:“那可不,智商随我小姨。”

謝蓓蓓“哈哈”兩聲,心說我姑上學那會兒可是尖子生,你一個掰着指頭都數不清數的小夯貨根本沒法比。

謝蓓蓓憋着沒說,怕惹事。

旁邊盧俞已經了然,很快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駐村書記的任期不是隻有兩年嗎?”

可飯前閑聊,謝蓓蓓明确說過謝安青已經回來快六年了。

盧俞不解地看着謝安青。

謝安青說:“申請延長了。”

延長近四年??

這會錯過多少晉升機會???

盧俞詫異,忍不住想問為什麼,被慢半拍抓住重點的謝槐夏搶了先:“小姨,你以後會走去哪裡?走了還回來嗎?”

說話的小孩子一張嘴就淚眼汪汪。

謝安青偏頭:“核桃大點的腦子,别成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謝槐夏抱住謝安青的胳膊,眼淚珠子像滾豆:“那你到底會不會走嘛?”

“不走。”謝安青戳了個奶油饅頭塞謝槐夏嘴裡,說:“哪兒都不去。”

“真的?”

“真的。”

“你發誓。”

“我發誓。”

謝槐夏立馬高興了,吭哧吭哧啃着“豬臉”,眼睛恨不得釘謝安青身上。

謝安青無視謝槐夏,也無視了聽到她說“哪兒都不去”時,表情更加驚訝的盧俞,擡手提了杯茶,晚飯就開始了。

謝安青手藝好,在坐都吃得很開心,隻有剛知道謝安青是自己申請延長任期的謝蓓蓓始終悶悶不樂。

她一直以為是縣裡覺得他們村難搞,才把那一屆最優秀的駐村書記留他們這兒到現在,等到問題一解決,她姑的任用肯定能一步到位。

她一直這麼以為的。

怎麼會是她姑自己申請?

四年啊,前途不要了嗎?

不怕危險嗎?

謝蓓蓓百思不解,耳邊是盧俞絮絮叨叨的解說:“每天報不完的表格,錄不完的系統,什麼民政殘聯,養老醫保,防詐騙宣傳,禁毒禁賭宣傳,環境衛生大排查,四定一督守錢袋,事情多如牛毛,鎮裡縣裡還要月月考核,季季排名,隻要靠後就扣分,生怕卷不死你。”

匡玫震驚:“這麼恐怖嗎?”

盧俞:“我說的這些還隻是其中一部分,下午聽黃老師說主汛期馬上就到了,到時又是3天48小時在堤上守着。基層工作真的太辛苦了。”

謝蓓蓓:“何止是辛苦,有時一個不小心命都得搭進去。”

謝蓓蓓呐呐的聲音猝不及防傳來,三人一頓,齊齊看向她。

陳禮原本偏頭看着河兩岸的桃樹,有一秒沒一秒地回憶那個她不太能聽懂的“駐村書記”、“任期兩年”、“申請延長”,聞言目光動了動,調轉回來。

謝蓓蓓站起來往下看,确定謝槐夏還黏着謝安青,謝安青還在指導實在搞不定台賬,抱着電腦過來求助的謝小晴後坐回來,壓低聲說:“前年我們村來了個剛大學畢業的實習幹部,人很積極,不管我姑去哪兒,他都要跟着學習,我姑也就願意教。”

“我姑話少,人真挺好的。”

謝蓓蓓中間空了一句,繼續說:“有回去縣裡彙報,我姑讓他把整理好的資料帶着一起去,他說得好聽,走到半路卻突然告訴我姑拿錯了版本。我姑隻能臨時改。他自告奮勇開車,說自己車技多好多好,讓我姑坐副駕,結果……”

謝蓓蓓快速看了眼樓下的謝安青,手攥成拳頭:“有車失控逆行,速度特别快,那個實習幹部為了自己的安全,拼命往我姑那邊靠。我姑那邊是正在維護的山啊,架子剛搭起來,一擡頭,橫在山邊的鋼筋就直直穿過玻璃,往她身上紮。”

“我的天!”盧俞驚呼。

陳禮搭在腿上的手快速握了一下,腦子裡立刻勾出那個畫面。

謝蓓蓓氣憤又後怕地拍桌:“我姑那時候也才23,還是個小姑娘,鋼筋就那樣擦着她脖子過去,她得多害怕!可那個人一句道歉沒有,第二天就讓家裡找關系調走了!垃圾玩意兒!”

盧俞跟着罵:“狗日的東西!”

陳禮指節微微泛白,思緒和眼神一起下沉到石桌邊的謝安青身上。

謝安青在謝小晴對面坐着,好像已經把台賬的内容背下來了,不用看電腦屏幕就知道謝小晴在問什麼,而且回答得言簡意赅,思路清晰,對新手來說會很受用。

她靠着椅背的姿勢有些懶。

餘光瞥見在一旁折騰的謝槐夏差點栽下石椅,她靠坐姿勢不變,隻是很随意地伸手一撈,就把謝槐夏撈回懷裡,說:“屁股底下有彈簧,還是椅子上有針?”

謝槐夏嘿嘿一笑,嗓音清脆:“小姨,我愛你。”

謝安青垂睨着她,身上隻有撇清了溺愛的縱容,不見一絲受到驚吓的低沉緊繃。

陳禮收回視線,壓在食指關節的拇指搓了搓,問依舊氣憤不已的謝蓓蓓:“不是大學生能參與這次實踐嗎?”

————

謝安青忙完上來的時候,其他人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謝槐夏還能再扒拉兩口豬臉饅頭,謝安青徑自拉了張椅子在露台邊坐下。

八點的東謝村還沒有完全黑,村裡人吃過飯,三三兩兩過來河邊散步。

謝安青靠在椅背裡安靜地看着,側臉逐漸虛幻在朦胧靜谧的暮色裡,顯得遠。

陳禮眼睫動了動,把那點微光眨進瞳孔,然後壓了一下食指關節,起身走到謝安青旁邊,擡起手,想和照顧她打針那晚一樣,用不會冒犯的指關節外側碰一碰她的脖子。

空氣在流動,飄散過來的熱風不及從謝安青脖子裡散發出來的溫度。

陳禮垂視着她頸部清晰的線條,一點一點靠近……

謝安青在那一瞬間偏頭躲開了,陳禮的手頓在半空。

她擡頭看着她。

陳禮收回手,覺得如果不是謝小晴那個電話,謝安青在車上看她的眼神就會是現在這樣——隻留一點尾聲的墨色一閃而過,眼睛裡就再也看不出什麼,既沒有被人碰觸的不高興,也沒有任何一點被安慰的高興,反應平靜得異常。

“陳小姐有事?”謝安青率先打破沉默。

陳禮将手裝進口袋,看着她的眼睛說:“下午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過那麼可怕的經曆。”

陳禮這話一出,謝安青就知道是誰說的。她身體後傾,支起椅子前腿:“是我當時在走神,不關陳小姐的事,況且您已經道過歉了。”

陳禮:“不夠。”

“笃。”

椅子腿砸回地上。

陳禮向前走了一步,背身坐在露台的護欄上,頭稍一偏就像是和正在看自己的謝安青面對着面。她手撐着護欄,說:“謝安青,我畫畫很好,我想給你畫一面牆,作為吓到你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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