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了兩個故事都沒有好結局啊。”尹蘇郁悶道,“那隻雞不知道之前過着什麼樣的生活……”
“有時候聰明也是一種悲哀。”
梁祝想了一下,那時她還在上初中,周末才會回家,所以對于一隻一個月見不了幾面的動物,她應該早就忘了,很多細節也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是那隻雞安靜地閉上眼睛,就像睡着了的樣子,一直印在她的腦海裡。
這麼多年,依舊記憶深刻。
“我也不知道,但那時它被送來的時候就病怏怏的,我們都以為它活不了多久了,果然,過完年沒多久就死了。”
“睡覺吧,”梁祝看了一下表,“剛好十一點。”
“嗯。”
……
第二天早上,她們依舊去上跆拳道班,神鹿也要打最後一針,當時她們說神鹿打完針再幫她找房子,如今也快到了。
神鹿去醫院拆了紗布,新的皮肉已經長好,依舊白嫩如新,但是與之前的皮膚相比卻格格不入,從遠處看更加明顯,她們知道,那裡永遠也恢複不成原來的樣子了,雖然神鹿自己并不在乎,但是508宿舍幾人看了有些愧疚。
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不管是臉上還是胳膊上,隻要是露出來的皮膚,都會好好保護,更不用說胳膊上這個永久都去除不掉的傷疤。
梁祝近距離看着新長的粉色嫩肉,在一雙潔白無暇的雙臂上,比之前更白,凹進去的地方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伽,神鹿幾次想用手撓一撓,都被梁祝制止住,她擡手輕輕摸着那些快要掉的血伽,粗粝的手感坑坑窪窪。
神鹿把白襯衫的袖子放下來,她熟練地接過手,長袖放平後,她一圈圈地把袖子往上疊,一直疊到剛剛遮住傷口的地方停下來,最後,再用手小心地壓了壓疊住的布料,固定好。
她出神地看着神鹿露出的小半截胳膊,心想,看來要準備很多長袖了,江海市一年四季中,有三個季度要穿短袖,換種說法更準确,一年中,大抵隻有十幾天是要穿加絨衣褲的。
“不知道還能不能好…”梁祝擡頭問道,“神鹿喜歡這件衣服嗎?我給你多買幾件。”
這次神鹿還沒點頭,其他幾人就搶先回答道。
林昭:“我可以買三件。”
沈釉白豪氣道:“神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尹蘇舉手:“我可以給神鹿買其他好看的衣服,不要隻穿一種。”
……
神鹿唇角微彎,看着大家有說有笑的樣子,她是旁觀者,但也是參與者,在打鬧的氣氛中,她仿佛也融入了一般。
她們在醫院食堂吃完飯後就打算回去,神鹿一路沉默地看着周邊的街景,她們學校離大海近,所以一路上經常能看到帶有大海元素的裝修,在這些新建築中有時還夾雜着一些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房子,路邊的椰子樹更是随處可見。
“對了,你們知道嗎,”尹蘇小聲道,“江東琰家就在這附近。”
“不知道。”林昭不關心這些。
尹蘇并未洩氣,神秘兮兮道:“聽臨與說,他們家是别墅。”
尹蘇看着一圈人,林昭本就不關心,沈釉白家裡有錢,所以也不關心,而神鹿更是對什麼都沒興趣,她最後隻能看向梁祝,難道大家都不八卦嗎?
梁祝看着她,感歎道:“這麼有錢嗎?有錢人真好。”
尹蘇:“……”一顆八卦的心瞬間沒有了呢。
正當尹蘇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她看到前面的廣場上聚集着大片人群,不知道在幹什麼。
林昭對這個倒是感興趣,她側頭問沈釉白:“前面是什麼地方?這麼熱鬧嗎?”
對于上了兩年大學的林昭來說,江海市很多地方她都還沒來得及逛,因為是旅遊城市,景點也比較多,但是因為江海市幾乎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比較熱,她也懶得出來,所以,對于除了學校周邊的地方,她一概不了解。
“這裡是動物園啊。”沈釉白也是一臉不解,她竟然連動物園都不知道在哪,每次都白出來玩了。
“動物園?”林昭突然想到了什麼,失語道,“不會是老虎跑出來的那個吧?”
“嗯,就是那個。”沈釉白一臉怪異地看着衆人的目光,這動物園怕不是隻有她來過吧?
神鹿擡眸平靜地望着越來越近的人群,動物園前有一個非常大的廣場,廣場旁邊的公園裡熙熙攘攘,多是本地散步的大爺大媽,隻有走到動物園正對面才真正看到“江海動物園”幾個大字。
“他們在幹嘛?”林昭看着對面馬路上的人群問。
“我們過去看看?”尹蘇一顆八卦的心再次燃起,“反正今天也沒事。”
“好啊。”
她們立即往下一個紅綠燈趕去,對于這種八卦,一個個倒是積極得很。
她們這純屬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神鹿沒有說話,隻是皺着眉,目光僵硬地掠過身邊的建築,沒有說什麼。
她們來到動物園前,把電動車停在了一邊,就朝人群湊了過去。
“你們知道嗎……”
幾人剛要湊過去,正在說話的那個人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樹蔭下透過的陽光剛好照在那個人臉上,于是她們看到的就是那人皺着眉,眯着眼看着她們。
幾人:“……”
走在前面的林昭和尹蘇瞬間反應過來,離那人還有幾步的時候,刹車拐彎,往旁邊走過去,梁祝猝不及防就看到那人的表情,想要躲已經來不及,她隻能站在那人旁邊,停下來,笑呵呵地看了看天,用手指了指旁邊:“真熱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