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而是一定要。”沈餘年蹙眉看向她們,冷冷說道:“為師倒要看看,這混蛋天道會如何戲弄這對癡人。”
“混蛋天道?”沈卿沉輕笑一聲,道:“師尊的玩心是越來越重了。”
沈餘年勾唇又笑了下,輕飄道:“約莫着是重了些。”
......
次日清晨,房内安靜。
鹿霖郁酒醒,剛坐起身,侍從阿霧便急匆匆跑進自己的寝殿裡,一掀衣擺,單膝跪地,俯首行禮:“阿霧未能勸住宋姑娘,讓她在為殿下做早膳時,被菜刀誤傷到了自己的手,請殿下責罰。”
鹿霖郁一愣,随即捏着頓疼的眉心,吃痛道:“行了起來吧。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責罰你什麼。對了,我吩咐過你的事,去辦了沒?”
“老夫人三日後便能回到王府。”
鹿霖郁輕輕地嗯了一聲,道:“你先退下吧,我要沐浴更衣了。”
“殿下,阿霧還有一言。”她默了許久,終是道:“宋姑娘,要不要送她回去?阿霧知您對她情深義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心不在殿下這裡,留那麼一具無心卻有恨的空殼在身邊,阿霧怕她會傷到殿下。”
“嗯。”鹿霖郁應了一聲:“猜到你會有此擔憂。”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不想讓宋姑娘離開邺城?”
“她是我的妻子。”鹿霖郁剛擡起眸,對上的竟是一雙紅腫疲憊的眼睛,她心疼地看着這個人,見到她左手食指上的新鮮傷口,心不由得隐隐作痛,低聲道:“阿霧,你先退下。”
阿霧點頭:“阿霧領命。”
“以後再醉倒在雨裡,我可不會再替殿下煮醒酒湯。”再怎麼恨這個人,在宋琬瓷心裡仍然舍不得。她端着玉碗走到床榻邊,坐下身,看着她,冷冰冰道:“不想頭疼,那就把它喝了。”
鹿霖郁一愣,接過玉碗,同樣地盯着她看:“你哭過了?”
“被煙熏的。”
房中寂靜,鹿霖郁抿了抿唇,輕聲喚她名字:“阿瓷。”
“你們很喜歡把我當成傻子?”
鹿霖郁知道她問這話的用意,目光躲閃,故作頭疼,揉了揉眉心:“我累了,想歇息會兒。”
“我時常在想,父王臨死之前,究竟會和殿下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