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霖郁見到這鳳钗,情緒莫名稍重許多,着急道:“這鳳钗是本王母妃的遺物,您要做什麼?”
太後挑了下眉,笑着道:“你不是都知道嗎?”
十六前,宋琬瓷母妃林兒來到大齊,與二姐姐林字歡叙舊談心。
期間,她無意間發現還是貴妃身份的沈悅,要對自己的堂姐下一種喚作“千秋歲”的塞外蠱毒。
為救二姐姐以及她腹中胎兒,林兒逼迫自己喝下了那碗安胎藥。
事後,她根據千秋歲的蠱性,調配了些能緩解疼痛的解藥,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蠱蟲極陰極兇,它會通過人體血液蔓延周身經脈,從而侵蝕着中蠱者的五髒六腑,直至将宿主靈血吸食殆盡,折磨至死,千秋歲方可随宿主一并死去。
但在那會兒,林兒也已身懷六甲,保全腹中胎兒已經費盡她全部靈力,分娩時也大出血。
臨死之前,她都以為這蠱毒不會傷及孩子,可當宋琬瓷出生後不滿三日,身上便起了難消的紅疹,獨屬于千秋歲的蠱毒氣息也被宋湛發覺。
在不得已下,他将本該傳授給大兒子的失卻秘術,授之于宋琬瓷,暫且保全了她的性命。
可這秘術終究是治标不治本,為徹底治好她的蠱病,宋湛費盡心思,甚至以身試毒,都沒找到能夠以毒攻毒的解藥。
最終,他将希望全部壓在負傷誤入婁蘭的鹿霖郁身上,威脅她,利用她,逼她帶宋琬瓷回大齊。
因為他知道,婁蘭是沒有解藥能救愛妻之女的性命,唯有她離開,方可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鹿霖郁在宋琬瓷昏迷這段時間,依據宋湛留下的線索,将心腹折枝暗插在太後身邊,試圖竊取藏有千秋歲解藥的鳳钗。
可惜無果,反而驚動了這頭比鹿霖郁更加兇狠危險的狼。
“哀家不會動她,不過這千秋歲的解藥,哀家可舍不得給郁兒。”太後笑臉收斂,就當她面,掌心内靈力肆動,竟然在一瞬間就将手裡的鳳钗捏碎,金白色粉末星星點點盡數落了地。
看着滿地的金白色粉末,鹿霖郁一時間紅了眼眶,身體也不知為何支撐不住,向後踉踉跄跄幾步,險些摔倒,手裡的鐵镖幾乎也是在同時掉落在地。
“心疼了?”太後緩慢地走下台階,慢慢地近了她身,湊近的這幾秒的時間,她竟輕佻的擡手撫着鹿霖郁的臉,微微勾了勾唇角,說道:“還是希望破滅了?”
“啧啧啧......”太後繼續撫她的臉,慢慢地繞至其身後,換位站在對方的左身側,指尖輕輕地劃過鹿霖郁的左臉頰,竟又湊到她的耳畔,輕吹了一口氣,笑着說:“郁兒這般緊張失落的樣子,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歡。”
鹿霖郁冷着臉:“太後自重。”
“瞧着白嫩的脖子,哀家......”太後勾唇笑了一笑,竟想在對方修長的脖間留下一個肆意妄為的吻痕。
“即便你毀了這千秋歲的解藥!”鹿霖郁也惱怒着,猛地用力抓住了太後這隻摸過自己臉的手,瞪着她的眼神冷如利劍,她怒火攻心,對她放狠話道,“我也會想辦法救阿瓷!沈悅,你不是很喜歡算計人嗎?不妨也算一算自己,到底還有幾日能活!”
“今夜已經很晚,郁兒就先回去了!”
太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扼痕,獨自一個人來到寝殿的大門前,玩味地望着遠去的鹿霖郁的背影,剛想自語什麼,神色卻忽的一變,眼神一冷,喚人道:“來人,把折枝這賤婢給哀家找出來,淩遲刮骨。”
“諾。”
“鹿霖郁,哼......”她輕哼一聲,道:“你這賤婢,哀家早晚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