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燈盯着她,一臉憂色,道:“殿下剛大病初愈不久,恕晚燈直言,您不該離開雪國,去往大齊。”
沈卿沉聞言,輕歎一口氣,将一枚玉佩遞給了他,聲音依然淡淡的:“前些日,我給阿郁蔔了一卦,依卦象看,往後三年裡,大齊必會換主。到時候,她也難逃死劫。”
“您的心思,晚燈明白。”易晚燈畢恭畢敬說:“可殿下也不該因霖王的劫數,而貿然離開雪國。若讓王上知道了,他定會像當年那般禁您的足。”
沈卿沉眨了眨眼,道:“無妨。”
“殿下。”
“我已經三年沒去過她的故鄉......”她目光忽而溫柔了些,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冰冷:“罷了,晚燈,你去準備一下,明日随我進宮。”
易晚燈拗不過她,隻好道了句:“是,殿下。”
......
時值正午,婁蘭已經沒下雪了,濟獸堂的院子裡滿地是雪,來清掃雪的侍女因為天太寒,凍得直打哆嗦。
而屋内,燃着些炭火,比較暖和。
鹿霖郁看着朝顔昏迷不醒的樣子,心下一緊,她伸出手,用帕子小心翼翼替她擦掉額角的細汗。
“阿郁......”邊上的江宴抿了抿唇,有些艱難道,“你确定要我先回大齊?”
“嗯。”
“為何啊?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江宴雖然是她最要好的摯友,但在很多時候,她依然是看不透,更猜不透鹿霖郁的心思,隻會覺得心中不适。
“沒打什麼主意。”她淡聲說:“你回去便是了。”
“你過河拆橋吧!”江宴一聽鹿霖郁這樣說話,立刻道:“我不回去!”
鹿霖郁眸光一冷:“回去。”
“不是我說你,每次遇到什麼緊急之事,你總想着推開我。”她越說越來氣,跟她對着幹道,“總之,這次我不會離開婁蘭,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擔着,别想着......”
“不可。”鹿霖郁看江宴死活不走的模樣,頗為不悅,沉着聲音,“你留在這裡,隻會......”
“我明白了。”江宴大緻猜到一二,歎出口氣:“你還是想對婁蘭動手,對嗎?”
鹿霖郁不說話,她的視線不經意往房門口看,穿着素色衣裳的宋琬瓷一下子便湧進她的眼眸。
兩人四目相視,宋琬瓷剛進門,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麼,但見鹿霖郁沉默不語,憂心忡忡的樣子,她無意識摩挲着手上的藥碗,低聲道:“你也還病着,這是我剛煎的凝神養目湯,你趁熱喝。”
鹿霖郁點點頭:“你放桌上,我過會兒會喝。”
“嗯。”宋琬瓷放下輕輕地放下藥碗,盯着她們每一個人看一眼,頗有些心不安,糾結半刻後,道:“阿郁,你能不能來我房間一趟?我有些私事想與你單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