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将領士兵們大口吃肉,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之後,一群容色嬌豔的舞女們穿着美麗鮮紅的露肚臍衣裳整齊有序地走到空地上,紛紛彎身行禮後,就在篝火前跳着最美的舞蹈。
宋湛與小女兒共坐主案,宋琬瓷不适應地四處看,王子公主們都用最可怕,最嫉妒的眼光盯着她,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宋琬瓷不自覺低下頭,抓緊了裙角,想了好幾個脫身的理由,可沒有一個理由是合适現在的場景。
“瓷兒莫怕。”宋湛見小女兒有異樣,滿是老繭的溫暖大手輕輕放在宋琬瓷的手背上,讓舞女們退下,然後對自己的其他子女說道:“今日本王叫你們過來,是想宣布一件事,同樣也是告誡你們。瓷兒雖不及你們才華橫溢,膽識過人,但她唯有一點卻遠勝你們。”
“善之道,初心也。這些年,你們對瓷兒怎麼樣,本王有目共睹,也記在心裡。瓷兒心系濟獸堂,心系天下所有生靈,她沒有哪點對不起任何人,身為哥哥姐姐的你們,對她的态度真将本王對你們的教誨全都抛之腦後!”宋湛将目光望向自己的大兒子宋遷,沉住聲音,微怒道:“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聞言,宋遷慢慢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将目光完完全全放在了宋琬瓷的身上,輕笑一聲,道:“父王可知瓷兒以身成藥,與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做出那些龌......”
“大王兄!”宋琬瓷打斷他,迅速起身,眼底有淚光浮動,難以啟齒,想了半天,她才張口,聲音顫得很:“父,父王,瓷兒身體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瓷兒也學會跟父王說謊了?”宋遷咄咄逼人道,“就算你覺得羞恥,不願讓他人提起。但在事實面前,你龌龊不堪,藐視世俗,更不把婁蘭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你不配與父王同坐在一起!”
“宋遷!”宋湛龍顔大怒,用力拍桌,沖他罵道:“你給本王住口!”
“父王!您還想袒護瓷兒!?”宋遷指着宋琬瓷,也氣紅了眼:“她不把世俗放在眼裡,與女子發生關系!這樣的人怎麼配成為婁蘭下一任新王!您怎麼放心把婁蘭托付給她!”
“大王兄說得是啊!”二王子附和道。
“是啊是啊!瓷兒哪點能比得上我們?”
“更何況她居然喜歡女的,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惡心......”
一時間,場内議論紛紛,對宋琬瓷更是指指點點,好話沒一句,壞話如洪水猛獸般湧進她的耳朵裡,同時也刺痛了她的心髒。
“别說了!”宋琬瓷懷着難過心情繞過桌子,卻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上的銀杯,裡頭裝的烤羊奶全都撒出來了。
宋湛不忍心見她傷心,于是,輕聲喚她:“瓷兒。”
“父王,我要回去了。”
說完,宋琬瓷向宋湛行完禮,擦掉淚水,便離開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