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從未在孟子筝臉上見到過這個表情,饒有興趣的多看了幾眼。
林淮清安安靜靜的呆在屋子裡,時不時看孟子筝一眼,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
眼瞅着孟子筝臉開始泛起紅來,林淮清止不住擔憂,離近了些伸手探孟子筝額頭的溫度。
并未發熱。
“怎麼臉這麼紅?”他輕聲問。
孟子筝含糊着說了句話,咕噜咕噜的,他一個字沒聽清。
他便湊得更近了,“什麼?”
孟子筝更含糊了。
林淮清撐着床邊,低頭看臉快紅成猴屁股的孟子筝,意識到了什麼,心中發笑,面上卻并未表現出來。
又問了句,“子筝,我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要出恭!”孟子筝惱羞成怒的喊道。
說完他扭過頭,用被子蓋住臉。
剛好擋住了林淮清完全掩飾不住的笑意。
他忍了一下,沒再刺激孟子筝,等嘴角壓下去後才掀開孟子筝臉上的被子,人模人樣的說道:“别悶壞了。”
他将撈過孟子筝的腰将人扶起來坐着,又出去喊人将恭桶搬進來。
按理說還是尿壺更方便,但要他這麼服侍人……還是算了。
然後孟子筝就被端了起來。
沒錯是端,不是公主抱,孟子筝已經想死了,雖然他還活着但精神已經去世了。
他二十幾年的人生裡,從未如此丢臉過。
聽他媽說,别的小朋友睡覺還在尿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上廁所了。
“把左腳先放下吧。”
林淮卡着他的嘎吱窩,将人穩住,“好了,我這麼擡着你,你脫褲子吧。”
“不,不用。”孟子筝全身都在抗拒。
這也太社死了吧。
“我不這樣,你怎麼脫褲子?”
“子筝放心,我們還未成親,我不會亂看。”
姿勢問題,他看不清林淮的表情,隻能聽出對方的語氣在十分認真的發問。
确實是靈魂提問。
孟子筝咬咬牙,快速把褲子脫了。
林淮将他放下後,果然一眼沒看就背過身去。
孟子筝坐在恭桶上,擡頭望着此刻高大的背影,崩潰的說:“你能不能先出去。”
“不行。伯父特意叮囑我好生照顧你,我自然要盡力看好你,你今天剛受傷,萬不可大意。”
理由正當,再加上他真的憋不住了。
在連續的水流聲響起的時候,孟子筝感覺自己已經燒的額頭開始冒煙了。
罷了,這輩子很快就能過去了。
等身後的水聲停了,林淮清才回頭又用剛才的姿勢将孟子筝撈起來。
方才怕人生氣,他真沒亂看,現在從頭頂往下看才注意到,小少爺整個後脖頸到肩膀全紅了,想也知道正面怎麼樣。
林淮清想笑,但還是按耐住了。
将人扶回床上躺下時,清晰的聽見對方長歎一聲,他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孟子筝神色幽幽地盯着他。
“無事,你且好好休息。三急之事十分正常,不必遮掩。”
孟子筝沒回應,直闆闆的躺在床上,就像一具死屍。
現在天氣熱,林淮清也沒給對方蓋被子,隻是淡淡搭了點兒。
就這麼躺着躺着,他還真是睡着了。
再次醒過來,是被吵醒的。
孟府并非是在最繁華的那條街道,平日大門口雖說也有人,但不多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如此吵鬧。
敲鑼打鼓的,叽叽喳喳亂哄哄一片。
是有誰成親了嗎?
孟子筝繼續閉着眼睛,耐心等待接親隊伍過去,好繼續睡。
結果聽着聽着感覺不對勁了,怎麼這聲好像還停他們家門口了。
他爹娘是隻有他一個孩子吧?什麼情況?
孟子筝掙紮着被林淮清撈起來。
“發生何事了?”
林淮清搖搖頭,他真不知道。
就在兩人面面相觑之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響亮的聲音。
“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