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也就是看中這一點,以為可以拖過明年這次院試。
誰知道低估了溺愛他的父母。
還真給他找了個男妻,據孟遠說那是儀表堂堂、氣宇軒昂,可他又不是真的喜歡男人,郁悶的他去湖邊散步,甩開下人時太慌亂失足落水。
然後,他就來了。
孟子筝整個人埋在被子裡,不想接受現實,直到聽見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才趕緊重新躺好。
“哎喲,我的筝兒啊。”
宋玉珍臉色蒼白,眼角還挂着淚痕,步履匆匆的撲倒了他床前,額頭頭發都亂了幾縷,這是原身的母親。
“娘。”他微微低頭答了聲招呼。
“你這次可真是吓死我和你爹了,還難不難受啊。”宋玉珍端着碗,撫摸了下他的額頭,“先把藥喝了。”
見到他乖乖把藥喝完,宋玉珍眼裡的淚光才散了,“可是我們給你尋的那男子不滿意?”
孟子筝本就臉皮薄,被這麼一問,尴尬的要命,“這個,我還沒見過呢,談不上什麼滿意不滿意,日後再看吧。”
“說的也是,剛好這幾日我們替你給縣學那邊告了假,等你身體好點兒了,你們可以一同出去走走,反正都是男子也不必講究那些俗禮,若是沒錢就找娘拿。”宋玉珍一臉了然的看了眼孟子筝,将碗交給孟遠。
“那男子雖說不是什麼大家子弟,卻也是正經農家的小子,聽說是家裡實在困難,父親病重急需銀子治療才來自薦枕席的,可見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母親替你觀察過,那氣度實在不凡,尋常布衣家能有這般子弟,實屬少見。”
孟子筝無法,隻能繼續拖着,“見見再說。”
“娘,我有些許困了。”
“好,那你先休息,若是有不舒服,記得及時告訴我。”
目送人出了門,孟子筝才松了口氣。
太抓馬了,上輩子他一個同性戀,爸媽又都是比較傳統的人,他既不敢出櫃也不想騙婚隻能忽悠他爸媽他是不婚主義者,沒想到這輩子他還沒反應過來呢,他母親就差給人送自己被窩裡。
可他可是自由戀愛主義者來着。
穿越分配對象也分配的太快了些吧。
要不是他是因為原主沒了,他才能再活一次,他真要忍不住蛐蛐他了。
真是都什麼爛攤子啊。
想到他爸媽孟子筝又是一陣難受,他們雖然嚴厲,可對他真的非常好,知道他死了肯定很傷心,還好他還有個小豆苗弟弟,可以陪着爸媽。
一開始知道他媽懷孕,他還不是很高興,畢竟是高齡産婦了,生産風險更大。
如今看來,他爸真是神了。
接下去兩天他活生生變成了藥罐子,尤其是孟父看他還是臉色蒼白,除了本身要喝的藥又給他開了一堆的補藥,他都快喝吐了,大夫終于放話說他身體已然無礙。
痊愈第二天,孟母便叫來了他未曾謀面的男妻,說讓他們先聊聊。
真的要這麼着急嗎?生無可戀的聽從孟母的指令換上嶄新的對襟。
确實也是,畢竟還有半年多就要到他考上秀才的日子了,又得學習,又得成親,還要去府城參加考試,确實是時間緊迫。
孟子筝都快被氣笑了,什麼天崩開局。
到了飯廳外,還未進去,他就聽見裡面幾人的歡聲笑語。
看來聊的挺開心啊。
“筝兒啊,這便是前兩天跟你說的那人,名叫林淮。”孟母見他進來,柔聲說道。
确實好看。
劍眉星目,下颚稍寬,配上這個看起來就一米八幾的大個,正氣英武,屬于老少通吃的長相,怪不得他爹娘喜歡。
也不知道怎麼跟人家打招呼,幹脆還是萬用辦法,點頭問好。
對方擡眼同他對視,直接站了起來,雙手作揖,“孟公子。”
聲音爽朗洪亮,更像個好人了。
“哈哈哈快坐下吃飯吧,小林你多吃點兒啊,不必客氣。”孟父大笑着說道。
孟父全名叫孟梁,為人和藹,工作負責,在現在的德峰縣很受百姓愛戴。
倒是和他爸完全不像,他爸是個高中語文老師,坐在那兒眼睛一瞪就沒人敢說話,生活中也很嚴肅,他從不敢跟他爸開什麼玩笑。
“小林,你父親的病如何了?”
“回縣令大人,已經好多了,隻是還是無法行動,沒辦法親自來感謝你們。”
林淮坐着沖孟父作揖。
“诶,自家飯桌上,不必客氣,叫伯父就好。”孟父笑着擺擺手,“筝兒還有兩日又要回縣學了,這兩日讓他帶你在這附近轉轉去?”
“那就勞煩孟公子了。”
林淮側過身,沖着他不好意思般的笑了笑。
這頓飯真是吃的其樂融融啊,如果有人能問問他的意見就好了,孟子筝已經快笑不出來了。
雖說這個林淮确實長得帥,可這個相親似的排場還是讓人倍感不适,他一口氣憋到吃完飯以為終于能回房間了。
然後就聽見孟母喚他帶林淮在他們院子裡轉轉。
孟子筝也隻能答應了,雖說他們院子也并不怎麼大,根本沒什麼可看的。
“那走吧,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