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穿好自己的濕衣服,将蕭忌給他套上的裡衣疊好放了回去,“多謝王爺幫忙,既然王爺可憐那……趙旻感激不盡。”
趙旻給蕭忌行了跪禮,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蕭忌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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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格外的冷,趙旻的衣服又被弄濕了,即便坐在轎子裡刺骨的冷風還是不停地往他衣袖裡鑽,過了亥時,王府的轎子在海平侯府後門停下。
雲泉下了車接趙旻下來。
送趙旻回家的是王府的小厮,将趙旻放下就準備離開,趙旻摸了摸腰上了玉牌,那是蕭忌給他的通行牌,既然蕭忌今日說不準備睡他了,那他日後就不用再去王府了。
趙旻想喊住小厮,将玉牌交給他,可不知怎麼就沒說出口,見那小厮離開很遠,他才反應過來。
雲泉不解的看着站在門前不進去的趙旻,問:“世子,您怎麼了?”
趙旻隻好收好了玉牌,心想着等宴會那日再親手還給蕭忌。
趙旻搖了搖頭:“沒事,趕緊回去吧。”
明日他還需找父親說此事。
雲泉:“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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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趙旻惹上了風寒。
已經過了辰時,他才迷迷糊糊的醒來,覺得身酸軟無力。
“雲泉?”趙旻扶着額頭起了床,喊了兩聲,雲泉就急匆匆地從門外趕了過來:“世子,您醒了啊。”
雲泉沒注意到趙旻的臉色不對勁兒,光想着方才在前院的事情了,“世子,今日咱們就先别去了老爺那裡請安了,小的方才從前面回來,聽見表少爺好像和大世子在吵架,可兇了呢!”
趙旻蹙了蹙眉心:“嗯?哥哥和王宴在吵架?”
自從那日趙旻和趙墨說了讓他不必管自己和蕭忌的事情後,他就再也沒見過趙墨,眼下馬上就是侯府的宴會了,這會兒家裡怎麼還吵起來了。
“是啊,好像是因為朝廷上的事情,這幾日咱們不在府裡,沒攪和上這趟渾水,真是好。”雲泉高興了給趙旻拿了洗臉巾:“世子,先洗漱吧,洗漱完了咱們就趕緊去王府,王叔說今日中午給您炖小排呢。”
趙旻:“……”
昨夜突然被蕭忌趕走,他也沒和雲泉說這件事。
“今日先不去王府了,我還有要緊的事兒和父親說,收拾一下去前院吧。”
雲泉有些驚訝:“哦哦,好。”
少頃,趙旻換好了衣服,拖着病體去了前院。
果然如雲泉說的那樣,王宴還在海平侯夫婦的房間裡,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絕于耳。
小厮見趙旻過來,便上前去通報了聲,不一會兒王氏便帶着王宴從海平侯的房間出來了。
王氏雙眼微紅,看起來像是哭過的樣子,王宴則滿臉情緒,被兩個小厮拉着。
趙旻給王氏行了禮:“母親。”
王氏沒有搭理趙旻,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個,帶着延丫鬟離開。王宴則見了趙旻像是看見仇人一樣,扯着嗓子叫罵:“趙旻是不是你這個小/婊/子出的主意!我們王家若真的出事了你第一個跑不了!”
王宴被拉着,兩個小厮險些有點招架不住,這時候海平侯和趙墨及時出來:“還不快把他帶回房間去!”
海平侯一聲怒喝,小厮們就将叫罵的王宴帶了下去。
趙旻心裡漏了一拍,蹙着眉心上前給兩人行了禮:“見過父親,見過兄長。”
趙默垂眸,看着台階下面的趙旻,他府中昨日有人傳話,趙旻昨夜在蕭忌那裡過夜,過了亥時才回來。且趙旻又與他說過他與蕭忌的關系。
趙默眉心緊蹙,薄唇緊抿。
海平侯則帶着笑意,“旻兒啊,今日怎麼沒出門?”
趙旻:“父親,王爺今日有事處理,孩兒不便打擾,就回來了。”
“這樣啊,”海平侯思忖少頃,擡眸看看身側的趙墨,淡淡道:“墨兒啊,你方才和父親說的事情,正好也讓旻兒聽聽,咱們一起拿主意才好。”
“在下聽侯爺安排”趙墨道。
趙默給了态度,海平侯才漫步走到趙旻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旻兒啊,這幾日你不在家,不知家裡出了大事,你哥哥因為這件事這幾日都沒休息好,你現在也長大了,該為家裡分擔分擔,走吧。”
“進屋咱們父子三人好好商量一下。”
“可是出了什麼事?”趙旻突然回想起蕭忌昨夜與他說的話。
他本以為蕭忌隻是生他的氣,才說出要殺了趙墨這樣的話。
趙旻本沒放在心上,畢竟趙墨是主角受,未來是成為大宗國母的人。
蕭忌不可能能殺了趙墨。
但是眼下,看着王宴的狀态,又看父親和趙墨的樣子。
難道,蕭忌真的準備對侯府動手?
海平侯長籲一口氣:“蕭忌抓了你舅父一家,眼下王家幾十口人都在诏獄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