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海平侯父母強勢虛僞的樣子,就知道趙旻的性格并非是一兩日養成了。
蕭忌将趙旻練的字帖折了起來,收在袖口裡,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早,便準備離開:“今日家宴,本王知道你委屈,日後有不快的事情便來王府,讓人給你做好吃的。本王就先回去了。”
趙旻臉色一喜,連連點了點頭:“謝謝王爺。”
趙旻本以為蕭忌會過問他的家事,沒想到蕭忌什麼都沒說,這樣也好。他和蕭忌本來就隻是合作的關系,太麻煩他也不好。
趙旻放下茶杯,看着蕭忌有些淩亂的衣領,猶豫少頃還是主動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王爺,衣領有些亂了。”
弄好後,趙旻連連往後退了一步,和蕭忌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我送王爺出去吧。”
蕭忌‘嗯’了一聲,看着面頰紅潤的青年,心情大好:“近些日子本王不出門,空了便直接去府裡找本王。”
趙旻乖巧點頭:“是。”
兩人作伴出了門,天邊暮色漸沉,橙紅色的晚霞燒地火紅。
趙旻跟在蕭忌身後,沐浴着帶着溫度的小風,時不時摸摸袖子裡蕭忌給他的小蛐蛐。
心情因為蕭忌變得很好。
海平侯夫婦一早就在門前候着了,見蕭忌和趙旻出來上趕着請了安:“王爺。”
而蕭忌就像是沒看到兩人,走到門前拍了拍趙旻的肩,淡淡道:“好好練字,本王過些日子還要檢查你的功課。”
趙旻乖巧應了聲:“是。”
說罷,蕭忌才掀了掀眼皮擠出來一個滲人的笑:“趙卿,旻兒這孩子乖巧伶俐,是你的福氣。好生養着吧。”
海平侯夫婦連連點頭附和:“是,下官謹遵王爺的話,今後不會讓旻兒再受一點委屈。”
蕭忌并沒再回應海平侯夫婦,上了轎子。
馬車朝着攝政王府的方向緩緩離去。
趙旻看着蕭忌的馬車離開,收了收思緒,看着身邊的父母,給他們行了個禮:“父親,母親今日這件事……”
海平侯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尊大佛,哪裡還敢朝着趙旻發火,連連拍了拍趙旻的肩:“好旻兒,王爺過來是好事,隻不過下次你記得提前告訴父親一聲……哎呦今天可把老夫吓壞了,夫人快扶我進去。”
海平侯夫人蹙了蹙柳眉,沒有再對趙旻說冷話,扶着海平侯進了門。
趙旻心中五味雜陳。
轉身跟着父母進了門。
王宴方才在海平侯面前哭了一番,好容易等着趙旻将攝政王送走,連忙攔下了海平侯和趙旻:“姨夫,姨母你們忙完了!要替阿宴做主啊,方才表弟和那個蕭忌……”
“行了你,送個茶水都送不好,還好意思說王爺欺負你,王爺要是欺負你,你現在還能好端端的站在你姨母面前嗎?”海平侯現在一心想拉攏蕭忌,最好是能在蕭忌手下讨個職位,雖然不知趙旻是怎麼說動蕭忌的,但眼下這都不重要了。
海平侯說罷,衣袖一揮示意王宴離開:“滾!”
海平侯夫人隻要示意王宴不要再鬧:“阿宴啊,今天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對,以後你也不要再去你表弟院子裡了。”
說吧,兩人随即離開。
趙旻站在原地,看着不可理喻的王宴,想轉身離開卻被他拉住了衣袖。
“趙旻,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唱今天這一出了?!”王宴恨不過,隻能找趙旻撒氣:“你你你……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嫁去攝政王府,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姨父姨母已經答應我……”
“孽障!”
海平侯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的王宴依舊糾纏着趙旻,氣的他腳尖一轉又折了回去,揚起巴掌就要打上去:“孽障,你想亂說什麼!”
海平侯夫人立馬攔下:“侯爺可使不得,阿宴才回來沒多久,您怎麼能動手呢——且阿宴說的也在理。”
“在理什麼在理?”海平侯山羊胡一豎,“你敢诽謗王爺,你這是要将我海平侯的九族送進北鎮撫司的诏獄裡,我我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小王八蛋!”
王宴拉着趙旻擋着,依舊不肯服輸,将自己知道的全都抖了出來:“姨夫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想巴結人家,想把旻兒送給人家做小妾對不對,蕭忌是什麼人,他可是在西北有一王府的小妾,你就是把表弟送過去了也讨不到好處!!!”
“趙墨兄可是太子的好友,你這麼巴結攝政王,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海平侯:“你你你!!”
海平侯夫人聞言,突然頓悟,拉着海平侯急促說道:“侯爺别打了,阿宴他還小。”
趙旻的好心情被王宴攪合沒了,蹙着眉心看着身前的父母:“父親,你消消氣。”
“有話好好說。”
海平侯累的滿頭大汗,聞言停了下來,籲了口氣琢磨了一下王宴說的話:“旻兒啊,你和父親說說你表哥說那些混賬話可都是真的?王爺可真是看上你,想納你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