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瑾一甩袖道:“安嫔當日在不在紫菊宮沒一個外人能證明。”
昭帝:“那日宮門是誰當值?”
黃海衛回道:“這陣子輪到紅鷹衛守門禁軍守内。”
劉茨妙領會退身叫來龔育,龔育手握玄刀踏進來,蒼淩與之對視一瞬外人是注意不到的。
龔育下跪道:“臣當日守門敢保證絕對沒人私自出宮。”
昭帝沉聲:“當真沒有?”
龔育無比堅定:“沒有。”
太子周淮輕笑一聲道:“看來整件事本是子虛烏有的了。”
秦雪芷忍着淚道:“陛下,臣妾沒有說謊,這樁樁件件的事都沖着臣妾來,說安嫔私通他二人的是那奴才啊!”
昭帝:“你說與他毫無關系?朕有人證說你身邊侍奉的老人在後花園見過他,難道要朕将人喚過來嗎?”
秦雪芷怔住,身邊的秦年瑾言道:“既是如此那便将人證帶來問個清楚。”繼後給秦雪芷遞了個眼神,昭帝一甩指,指間的折子落在秦雪芷懷裡。
“皇後你如實回答朕,沐然每日食用的酸梅湯裡為何會有大量安神藥,她身邊服侍的張繼雲,他交代了你私下尋過他還囑咐多加入藥劑。”
“皇上!張繼雲不是臣妾的人,臣妾的确召見過他,但後宮嫔妃誰有孕臣妾都要過問。至于……至于安神藥是因為他與臣妾說安嫔整夜整夜睡不着,臣妾才将自己宮裡的藥材都送到紫菊宮。陳佐你當日也在不是?!”
陳佐拼命磕頭:“是是是皇後娘娘隻是關心安嫔的胎,那些藥裡不止是安神的還有補品燕窩人參……”
周淮琢磨道:“那陳公公何時起投靠了神啟宮?”
陳佐搖頭淚如雨下:“奴才沒有!”
楚西元慢聲說:“按照你的意思你明知安嫔要自戕卻不上報,這已是死罪,趁陛下沒有取你腦袋前全招了,或可從輕處理。”
陳佐眼神恍惚,黃海衛膝蓋壓着他背脊壓得他胸口沉悶,半晌後他大口呼出氣猶如身體被掏空,臉貼地啞聲道:“奴才認罪……是…是皇後娘娘一直讓奴才在安嫔身邊蟄伏着觀察她的湯食,多加一味安神藥睡得更踏實,皇後娘娘說久而久之身體也耗虛了……”
秦雪芷炸毛般從地上爬起一巴掌拍在陳佐臉上。
陳佐右臉火辣辣的血褪去後留下三道手指頭印記。
“你說謊!本宮……本宮根……”火氣冒到嗓子眼,秦雪芷感到腳底發虛,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娘娘——”
秦年瑾将人扶在懷裡,人已經氣暈過去。
龍椅上的昭帝眉心緊皺耐心磨得所剩無幾,壓着火吩咐道:“将皇後帶回神啟宮由章太醫照料,其餘人一概不許進去探望。”
離開禦書房蒼淩繃着的心終于有片刻緩解,陰天又連雨讓人心情好不上多少。
“二位可與我一同?”
東宮趕來接人的馬車近在眼前,蒼淩府上來的老胡肯定是進不去宮内,眼下又沒有傘隻好一同上車。
“言禦成婚來都沒能好好叙叙舊,若非今日雨大都不知要用什麼借口見上一見。”周淮面露笑意,他生的英氣,眉眼随昭帝氣質随母親薛茹。
周祈遠:“四哥哥如今位居東宮,手足見面是難。”
周淮自嘲道:“都說儲君這位子好,人人争得頭破血流,坐上去才能體會到種種不易,我最是不願成為衆叛親離做孤家寡人,更何況儲君已定朝中紛争依舊不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當然是權力多大責任多大,父皇最中意您定也會助您斬破荊棘。”
周淮笑了笑拍他肩膀:“這偌大的宮那麼多的手足兄弟,隻有言禦乃我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