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府大廳裡的三個人神色都沉重,修安每隔一個時辰便來報告,這回已經是申時,蒼竹下令不一會廳裡出現十名夜行打扮的漢子,皆是赤風軍中身手頂好的。
餘土來報,向幾人行禮:“還剩下兩處地方沒查,神啟宮和林府。”
蒼淩:“林府被抄家後地方是指給了太子。”
“兩方勢力怕是都有可能拿到了平南候的把柄。”蒼竹将茶一盒到底,茶盞落桌,“将這張紙秘密送到平南候付吳中自會明白。”
半個時辰後送信的餘土翻牆進府,禀報:“吳中将林府劃掉了。”
他查林府他們便要查神啟宮,顯然是沖着周祈遠了解神啟宮來。
周祈遠将紙拿到燭前燒,“解鈴系鈴,我去便是。”
餘土要說什麼卻見蒼竹蒼淩二人都是默許的,自己的主子也是下了決心再說無益。
“酉時日落了。”修安将門打開。
下人将新的夜行衣送到周祈遠手中,幾個人從侯府通往外街的密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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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巡班的禁軍人人一手火把每隔一個時辰換班,夜街熱鬧幾人悄然從黑漆漆的巷子繞進翻完兩堵牆,一會的功夫意外順利地來到冷宮後牆,冷宮便是當年先族皇廢後所住的慈甯宮,守衛松散又是飯點連後院洗衣的罪人都不見一個。
周祈遠兒時在神啟宮受過不少罪,每當犯錯便要送到這裡待上一晚,也是那時候因為對裡邊瘋子懼怕心理,他一人在宮牆各處摸爬打滾想要逃出此地,順着兒時記憶他順利找到滄桑槐樹庇護下未修的土牆。
侯府給的人各個精明,人多容易露餡無需多說分頭溜進宮消失在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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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啟宮掌燈的宮娥一波一波往膳房進。
“本宮的桂花羹怎麼要了這麼久?”燕姑姑側眼邊上的宮女即刻出屋往廚房方向走去,燕姑姑加了點力度揉秦氏的肩膀。
“還是你的手法好,本宮這頭疼了幾天終于好些。”
燕姑姑:“娘娘當年選陪嫁丫頭便是看重老奴這手法不是?”
秦氏捏了個點心,“轉眼這都十幾年過去了,連你都能念着這點舊情,本宮與陛下多年夫妻之情卻換不了陛下一個信任。”她立馬覺得胃口不佳将點心扔到盤中,“當真叫人心寒。”
“娘娘多慮了,陛下定是被那靖北侯逼得急了才不得不委屈娘娘,現在這事不也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祈遠這沒爹沒娘的畜生竟敢陷害本宮,不給他點顔色瞧瞧以為上了靖北侯府的床以為能飛黃騰達了,可笑!”
秦氏舒了口氣換個姿勢,下邊宮女換個方向給秦氏揉腿。
“娘娘慎言,這宮裡隔牆有耳。”
秦氏跋扈慣了不屑一顧道:“本宮是南周的皇後,就算東宮那小子當了皇帝本宮依舊是受人尊敬的太後。一群賤人。”
“是是,說起東宮老奴想起那薛貴妃今日頻頻請太醫把脈,還有紫菊宮的那位也是。”
提起後宮的其餘二人秦氏腿也不想揉了叫退了宮女道:“薛茹寒疾在身多年死了都不礙事,但紫菊宮那賤人又是怎麼回事……莫非。”秦氏一把捏住燕姑姑的手,眼裡戾氣逐增夾着一絲擔憂,“是肚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