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遠:“我本要選東邊,甩不掉北戎那幾個尾巴,戲總要演真些,所以随了他們的願吸進迷煙,醒來就在這兒了。”
“得虧是思達紮娜身邊的人,隻是想出口惡氣并不想要命。”
仗着主角光環大這麼敢造蒼淩實在佩服。
“人來之前簪子處理掉。”
周祈遠拿出那把金簪像是猶豫什麼,蒼淩上身前傾一把要拿走結果對方手往後拉開讓人撲了空。
“還不是時候。”
蒼淩直白問道:“你想做什麼?”
周祈遠隻是瞧着他并沒有坦白商量的意思,蒼淩放棄搶簪子的念頭背靠住土牆。
“我們是朋友,蒼某這腳傷和皮膚擦傷哪一個不是因為殿下?”
倔驢!你幹嘛這麼不信任我!
周祈遠無情完全不接受賣慘,果決道:“我不缺朋友。”
蒼淩一上火想要罵幾句時背後一陣動靜轉移注意力,探頭瞧依稀看見一群禁軍裝扮的人頭在下邊攢動,正大嗓門喊着二人名字。
救急如此之快二人跟着黃海衛繞比較安全的土路,在太陽高升之時剛好趕到踏青草場大門,遠遠望去人頭擁擠,陣仗之大讓一路編話的蒼淩恍然感到腦汁被抽光。
他忍着渾身酸痛完完整整給昭帝行禮剛彎腰立即被劉公公扶起,昭帝示意,太醫即刻出列給二人現場診脈,蒼淩抽空悄然給邊上直皺眉的蒼竹遞眼神。
蒼竹反手便撩袍下跪:“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
皇後着急忙慌給自己脫罪周綸之扶着她剛趕到現場便急忙道:“言禦你自己說說到底是誰給你傳的話!”
昭帝餘光掃她一眼,秦氏才哆哆嗦嗦收了指人鼻子的手乖乖閉上嘴。
“二人傷勢如何?”
“回陛下,殿下和小侯爺皆是皮外傷,還是盡快進屋裡擦藥,要不然傷口感染到時便治不好了。”
二人被送到帳内安置,兩邊床架各躺一人,除醫治的太醫外其餘人都候在外邊,太醫将洗好的毛巾擰幹道:“小侯爺請将衣衫脫了。”
蒼淩怵然,并不是他覺得脫衣服尴尬而是想起周祈遠身上還有未處理掉的金簪子,他脫外衣的間隙看邊上周祈遠,便瞧見周祈遠解開袍子動作迅速衣服被太醫收起轉身那刻金簪偷摸插。進蹀躞裡,醫治周祈遠的太醫體型較胖腰帶寬松插。進去竟然沒有被發現。
一顆心吊的老高,蒼淩趴在床上背上濕漉漉的毛巾擦過傷口邊沿,太醫擦完傷口語氣沉重:“大人您這兒一塊傷口有些深,刺嫩芽的長刺紮進傷口裡邊,這個要切除将刺弄出來再縫上傷口。”
光聽描述蒼淩就想死過去,這裡動刀條件受限沒有麻藥刀又鈍,還沒消毒工具。
“不除會如何?”
太醫:“千萬不可,不除去刺會長在肉裡化膿最後怕是一片肉都要爛掉。”
“這位……”
“卑職齊歸禮。”
“齊太醫你手裡可有什麼能讓人昏過去的藥?”
“藥沒有,毒倒是有。”
“可解?”
“能,但大人何必受這罪,咬咬牙過去了卑職的醫術您大可放心。”
蒼淩将頭埋進臂彎,“我是信不過自己。”
“大人傷口要盡快處理了。”齊歸禮将藥箱裡的小刀取出,蒼淩感覺自己汗毛都在發抖他盡力克制但一閉眼腦子裡都是一把四十米大刀向自己劈來。
“我靠!……”蒼淩抱緊枕,“靠着枕頭會好些下刀吧……齊太醫。”
他有種預感幾個月勤勤懇懇裝習慣沉穩的‘蒼淩’在這一場後人設要崩塌了。
在一聲驚詫的‘大人’下外頭昭帝一把撩開簾子進帳,一群人前仆後繼趕到事發地,齊歸禮顯然是吓傻了,手握着搶來的藥瓶一見昭帝趕忙磕頭。
“陛下臣臣——”
蒼竹看他手裡的東西當場怒道:“他如何了?!”
“小侯爺受不了動刀一下把臣藥箱裡的毒藥給吃了!臣不是故意的臣……”
“什麼毒?”
“曼陀羅熬成的藥丸。”
當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