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何清透過神識觀察着房間裡的情況，房間裡的國王在問話段臣晖，孫屠回答得也沒有錯漏，但他在不停喝酒，然後突然咬破手指在桌子上畫了一個陣法。

孫屠對着虛空笑了笑：“不知道Enigma發情會怎樣？”

何清臉色一變轉身踹門：“将軍！開門！”

“你做什麼！”守在門口的侍衛馬上攔住他。

“何清！”喬易一扔點心跑過去拉住他，“冷靜一點！發生什麼事了？！”

“放開我！”何清一腳踹開門跑進去。

喬易立刻嗅到濃烈的信息素味道：“靠！何清！帶他去隔壁房間隔離！”

“來不及了！”

有一個東西被扔了出來，喬易接着那個東西，低頭一看……是昏迷過去的國王。

“抱歉，借用一下房間。”房間門砰一聲被關上。

喬易和侍衛大眼瞪小眼，把國王放到他們的手上：“抱歉，事出突然……将軍可能被計算了。”

在濃烈的Enigma信息素已經飄到樓下，人們騷動起來：“什麼味道？好香，好迷人……”

“是酒香？”

“不！是信息素的味道！這裡有人發情了！”

“好像是從樓上飄下來的！”

“我要上去看看！”已經有人安耐不住跑過上來，無論A、B還是O都在騷動着。

喬易低頭看向洶湧的人群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沖侍衛喊道：“打開通風系統！戴上防毒面具，準備抑制劑！”

*

房間裡何清和孫屠對峙着，何清坐在桌子的一邊，孫屠坐在對面，兩人都用精神力壓制着對方的動作。

孫屠嘿笑了一聲：“我這一個月也懂得了怎樣使用精神力，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何清鼻腔裡都是濃烈的信息素味道，他不僅要抵抗孫屠的精神力，還要維持周圍的結界，額角隐隐冒出冷汗。

孫屠一眯眼，放出更大的精神力來，他艱難地捉住一隻酒杯舉起，但下一秒酒杯就“哐當”一聲掉到地上，紅酒濺了一地。

何清一時間分不清是酒的味道還是段臣晖的信息素，他微微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念心經。

孫屠其實也不好受，他現在是渾身熱汗冷汗交替，不知道是迷情陣的作用還是Enigma的發情期過于猛烈。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看着何清額角的汗珠詭異地笑了笑：“你讨厭我，那換段臣晖來怎樣？”

何清猛地睜開眼睛，精神力波動瞬間把周圍的玻璃和瓷器都打碎了。

孫屠握住拳頭艱難地抵抗着：“如果讓你破戒會不會讓你修為盡失?”

何清緩緩皺眉。

“我猜對了？哈哈哈。”孫屠看着他的神色變化大笑起來，他倏然閉上眼睛，接着又緩緩睜開。

何清和一雙墨藍色的眼睛對上，這雙眼睛不再是陰郁的，眼底下是一片浩瀚星海。

何清怔住：“将軍。”

“何清，你不能再用精神力了。”段臣晖看着他。

兩人四目相對，段臣晖沒有質問他，沒有憤怒，也沒有怪責，在對視的一瞬間就明白一切。

“将軍……我沒事……”

段臣晖臉色緊繃地盯着他，何清額上的汗水劃過臉頰流到下颚，又滴到茶幾上。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他也在努力忍耐着，控制着自己的原始沖動，Enigma的發情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強烈很多。

“那個孫屠還在将軍體内。”何清緊皺着眉頭。

“我有辦法。”段臣晖微微閉上眼睛，把精神力開到最大，他臉孔有些扭曲，似乎在和什麼争鬥，突然有一顆東西被彈了出來。

何清眸色一凜，站起身祭出法器：“金鐘罩！”

一個金鐘立刻把孫屠的元嬰捕捉起來。

“何清。”段臣晖突然伸手捉住他的手腕。

何清一愣回過頭去。

段臣晖的手沒有用力，但眸子卻緊緊地注視着他，似乎在步步緊逼，又像一個獵人。

或者這是一個試探。

何清和他對視了半晌，緊閉着呼吸，慢慢後退一步，雙手合十：“将軍應當沒有失控。”

段臣晖沉默了一會兒。

“确實。”

段臣晖一笑，松開手，突然後退了好幾步，手腕一翻抽出兩支針管來眼都不眨地紮到手臂上。

周圍的精神力一松，段臣晖倒在地上，何清連忙撲過去：“将軍？将軍你怎樣？”

他探了探段臣晖的情況，幸好隻是昏迷了過去。

何清松下眉頭，低頭地撿起地上的針管，看清楚上面的字時神情聚變。

一支是發情期的抑制劑，另一支是對付精神力的特效藥水——這種特效藥水通常是用來對付犯人的，後遺症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