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洄控制住身體,低低地道:“那你說點兒什麼話,讓小知感動吧。我讓你再踢十下都行。”
聞言,薛離聲嗤笑一聲,“感動又能怎麼樣,他能接受你嗎?還是接受你?”
他先看向陸洄,又看向段铮然。
“能留下人,這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個人做不到,需要你們的參與,他跑了,我們才是誰都得不到。”
“我先抱小知去洗澡了,你們自己想。”
他說完,抱起我往浴室走去,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是第一次來,卻比我這個主人還熟悉的樣子。
客廳裡還站着三個人,段铮然和陸洄沉默着,戚聿桉突然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放他自由,看着他跟别人雙宿雙栖,首先我做不到。你們如果心軟了,大可以退出。”
段铮然沒有說話,退出嗎?讓薛哥和曲哥坐享漁翁之利。
不,他最年輕,他可以等,等所有人都受不了放手時,小知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巧的是,陸洄跟他想的不謀而合,也覺得其他人堅持不了多久,隻要忍過這段時間,他就是最大赢家。
因此誰也沒有說放棄成全這類的話,各自冷着臉去了另兩個浴室洗澡。
59
我在浴缸中恹恹地靠着,任由薛離聲幫我清理。他的動作很輕柔也很仔細,我有些昏昏欲睡,但再輕的動作,在碰到敏感點時,還是會讓我産生反應。
我在昏沉中輕哼了一聲,“别弄了,我不想要。”
薛離聲的下颌線繃得很緊,像是在壓抑什麼,呵出一口熱氣,才道:“不弄,馬上就好了。”
他抿着唇加快了手裡的動作,但幾個人量太多太深,總是剛清理幹淨了,又流了出來,源源不斷。
我閉着眼忍了半天,終于被弄的被煩不勝煩,睜開眼一下踢進水面,水花濺的老高,全撲在了他的臉上。
洗澡水順着他的臉往下流,流過高挺的鼻梁,單薄的嘴唇,彙聚在下颌逐步往下滴。
薛離聲的眼裡也進了水,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然後用手背抹了一把,再睜眼通紅一片,看人迷迷糊糊的。
他本來就近視,這下更看不清楚。
我瞧着,倒是比平日裡的精英樣多了幾分人味兒。
我接連不斷地将水掀到他的臉上,薛離聲一開始還用手擋住臉,後來見我沒有停的趨勢,便放下手,任由我戲弄。
我靠着一腔恨意才擡起腳掀水,沒多少下就沒了力氣,拉扯之間身體被撕扯得疼,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還是折磨自己。
低幼的報複算不得什麼傷人的把戲,可我心裡這股氣,在胸腔内燒的實在難受。
想說的都說了,再難聽的也都罵過了,至于報複,打又打不赢,難不成還真拿着刀砍他。
對于薛離聲,我實在不知道拿什麼發洩心中的惡氣。
他最專制,他最獨裁,他最有掌控欲,他最不尊重我,他最不愛我。
因為不愛,所以可以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
他需要的隻是擁有我。
薛離聲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底還有生理性的淚水,像是被我欺負哭了。
低度近視讓他向我靠近了些許,他将我的腳放在他的懷裡,整個人依進了我的懷裡,我頓時僵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要離開我。你可以把我當狗,但是不要離開我,我會成為你最忠誠的狗。”
“狗隻有死才會離開主人,小知,你不舍得讓我死的。”
薛離聲在我懷裡,像是夢呓般說道。
我渾身手腳冰涼,哪怕身處在溫暖的水裡也無法讓我熱起來半分。
薛離聲是在示弱,也是在威脅。是在告知,也是在表白。
他在告訴我,他到死都要纏着我。
薛離聲,是最瘋的那一個。
他像是嬰兒回歸母體一樣,蜷縮在我身上,自顧自地抱住我的腰。我們密不可分地纏繞在了一起,姿勢十足的扭曲。
我知道,我擺脫不了他了。
别人或許還有機會,但薛離聲巴不得我倆死了骨灰灑一起,下輩子我都逃不掉。
我沒有将他推開,而是抱住了他,緊緊的抱住了他,剛長出來的指甲嵌入了他的皮膚,留下血印,但薛離聲露出了甘之如饴的微笑,他道:“小知,再抱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