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眼,陰恻恻地看着他,“你幾個意思?”
“小知你别生氣,我不是想關着你,太晚了出門不安全,明天你想去哪兒我送你。”
段铮然說的可憐兮兮,好像多關心我一樣,反倒是我無理取鬧了。
怎麼感覺有點熟悉,這他媽不是戚聿桉那厮常用的手段嗎?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段铮然你有這學習能力怎麼沒見去搞科研呢?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四密馬賽。
折騰一晚上我真是累了,沒力氣再跟他們糾纏,面如死灰地對他說道:“卧室在哪兒?”
段铮然指了個方向,我遊魂一般往那邊飄,管不了了,天王老子來了我都要睡覺。
我躺在床上,根本不知道外面兩個人因為誰陪我睡覺,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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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閉上眼,床頭燈“啪”地一聲被打開了,聞聲望去,戚聿桉爬到了我的床上。
這又是演哪出?我真沒精力跟他糾纏了,不是裝好哥哥嗎,現在又是在幹嘛?
頭痛欲裂地閉上眼,理都不想理他。
但我不理他就偃旗息鼓那也不是戚聿桉了,腰上搭了一隻手,伸進T恤内摩挲敏感的皮膚。
我閉眼忍耐。
但這隻手見我沒有出聲,變本加厲,一路遊走到胸口,掐住了胸口,在指腹中揉搓。
“哥哥,請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再也無法裝睡,攥住他的手甩了出去。
“不睡了嗎?”
戚聿桉輕輕地反問。
“哪兒敢啊,再睡下去您的手還指不定出現在哪兒呢。”
我陰陽怪氣的嘲諷他,不是否認嗎?不是裝模作樣嗎?這下兒是徹底不裝了?
“聽上去小知氣性很大,勾y哥哥不成就要離家出走嗎?還自己買了套房,想搬出來住,那哥哥現在滿足你好不好?”
我沒穿褲子,他的手隔着薄薄的四角褲揉捏起後臀,我滿身的雞皮疙瘩浮起,下意識往後躲。
見我躲開,戚聿桉再次開口,卻不是對我說的,“不來嗎?那麼我就一個人獨享了。”
我察覺不對,才發現門口還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段铮然一步步走到床邊,我從未覺得他的身影如此恐怖過。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不行,我不要……我不要……”
隐隐的猜測浮現,我害怕地縮起身子,不停地搖頭。
兩道身影越來越近,我怕的赤腳就往床下跑,被人握住腳腕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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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愛,快把我這輩子的都做完了。
不用去看中醫,我都知道自己腎虛,之前被他們弄暈時第二天還神采奕奕,至少精神頭足,現在感覺随時要駕鶴西去了。
随便指了個人讓他抱我去洗澡,他們還想再做,我呵呵冷笑。
“做吧,反正就是個斐濟呗,我哪是人啊,我哪有自己的想法啊。”
兩人偃旗息鼓,最後段铮然抱我去洗澡,戚聿桉收拾床單。
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我以為我會沾枕頭就睡,睡得很沉,但輾轉反側,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我被幾個人争搶,分别拉着我的四肢,五馬分屍的痛苦醒來還心有餘悸,我擦掉額上的冷汗,睡衣也打濕了背部。
去洗了個澡,水流從頭澆下時,突然覺得像是置身又黑又暗的水潭。
一直追逐的人恨我,真心以對的人踐踏我,明明說了愛我的人,卻還是可以和别人分享我。我真的很差勁嗎?
我是廢物,沒人要沒人喜歡,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呢?好像沒什麼存在的價值。
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優點,也難怪不值得别人好好喜歡。
心裡蓦地一痛,一種難以言說的疼痛從心底蔓延至四肢,一陣一陣悲傷湧來,我竭力想壓制住那股酸澀感,卻怎麼也壓不住。
我蹲下身來,緊緊抱住自己,身體的力氣逐漸被抽空,前幾天同段铮然喝的那杯冰飲也化成熱淚,從眼眶中流出。
可以挽回嗎?能挽回嗎?我們,他們,能變成從前的樣子嗎?
我哭的停不下來,身體裡的悲傷像是海浪翻騰,讓人胸口悶窒,喘不過氣。
我咬住指節,留下深深牙印。我隻想有人陪,我錯了嗎?我隻想跟他們做好朋友,我錯了嗎?我活到現在,是一個錯嗎?一個私生子,是不是本來就不該誕生在這個世上?
水流淋到身體,耳邊隻有大雨落地的聲音。我眼眶發紅,吸了吸鼻子,長長籲出了口氣,把一切說開吧,說完最後想說的話,我就離開這座城市。
懦夫也好,逃兵也罷,令我傷心的事物,我隻想遠離,看不見就不會想起了。
我穿好衣服,等到眼睛不再紅腫,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