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覺得自己會赢,倒是你,跟我比這麼拼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段铮然沒好氣地說道,看着眼前張揚自信的人,打不得罵不得隻能生自己的氣。
跟個沒心沒肺的較什麼真,又不是不知道對方玩起賽車來就不要命,竟然還在沖動下起了好好比的心思,天知道他過那個彎道時心髒跳得有多劇烈,直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跟你比怎麼了,跟你比就沒有輸赢了嗎?輸給你,我的臉才沒地方放呢。”
我理直氣壯,有比賽就有輸赢,有輸赢我就要赢。
雖然是個廢物,但也不想做啥都拿不出手的廢物,在擅長的領域,第一隻能是我的。
19
說完之後,我感覺臉被曬得刺痛的,太陽太過強烈,照在臉上所有皮膚無所遁形。
我拉着段铮然進到餐廳裡,老闆是熟人,自覺地送上了我們常點的下午茶。
我沒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段铮然也沒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
互相盯着對方的懶散樣兒,忽然相視一笑。
我和他關系最好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倆都是廢物,廢到了一起,他比我好一點的是有份正經的工作——考古。
當年選專業時可是被家裡人打斷了腿,啧啧。
想到這裡,我來了興緻,“诶,你下一回什麼時候進山,能帶我一起不?最近真的好無聊,幹什麼都沒意思。”
段铮然露聞言,莫名露出個我看不懂的笑,說的話我也沒聽懂。
“幹起來挺有意思的。”
我滿臉問号,就在我發出疑問前,又聽他說道:
“這兩個月應該都不進山了,上回挖的大件兒隊裡還沒研究透,也就今兒有時間跟你聚,要不說咱有緣呢,小知哥哥可要疼疼人家~”
“嘔——”我不給面子地哕了出來,“你給我好好說話,再廠裡廠氣,真把你給閹了!”
“小知哥哥對我可真粗暴啊,一點也不溫柔,哼~”
“段、霆!”
“我錯了我錯了,诶,别打我,别揪我癢癢肉啊!哈、哈哈哈哈……”
我眉毛倒豎,一個箭步跨到段铮然面前,抓住他的弱點開始毫不留情地“施暴”。
這個渾身沒一點軟肉的兄弟,最怕的就是癢,每次一撓一個準,保管叫他悔不當初。
“錯了沒!”我揪着他腰間的癢癢肉,嚴刑逼供。
“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
笑出眼淚的段铮然舉雙手投降,我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算你識相!”
和他鬧完一通,從戚聿桉辦公室出來後的那點不快也消失殆盡了,我坐回椅子笑着望向他,心底湧動着感激和欣喜。
有朋友真好。
失意時陪伴,成功時分享,不離不棄,同喜同悲。
雖然我知道這并不代表什麼,人是會變的,對方會變,我也會變。
不過隻要我記住這一分鐘,那我們就是永遠的朋友。
因為這一分鐘已經過去,無法改變。
20
從段铮然的視角來看,青年長的實在太好,精緻的小臉上鋪着淡淡雲霞,嬌豔欲滴,仿佛一株盛開的月季花兒,笑起來仿若含着夏日清輝,隐隐要流出蜜來。
段铮然心髒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他掩飾般拿起飲料喝了一口,岔開話題,說起自己考古途中遇到的趣事。
他一半神思在聊天上,一半神思在方才看到的視頻上,汁液淋漓的,遍布紅潮的。
是一朵,被露水打濕的秾麗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