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秒鐘,路聽到手縮了回來。
他感覺到祁聿風還是很不待見他,這個時候要是繼續不要臉,可能就會徹底把兩人的關系送上決裂。路聽知道要有進有退,他縮回去手,心想這次就這樣了吧。
下次!下次再繼續纏!
路聽一收手,祁聿風周圍的氣場好像更冷了,祁聿風的身邊散發着淡淡的嫌棄氣息,路聽低着頭看了一會兒膝蓋上的輸液管,突然就聽到男人“嘩啦”站起身,大步流星離開病房。
碰——!
大鐵門被摔上了。
就連身後的玻璃窗都被震了三下,祁聿風走後,路聽望着那關閉的鐵門,突然就感覺到很悲哀:
祁家人都不喜歡他;
祁聿風,也很不喜歡他。
……
*
第二天一早,祁聿風就去公司開周五例會。七月份的天早上就很熱,散會後,他直接回到辦公室,脫下了沉悶厚重的西服外套。
隻穿着一身白色襯衫,領帶别在胸口前的兩顆紐扣之間,祁聿風坐下,打開手裡的文件夾,很煩躁地批閱着面前的一堆項目報表。
咚咚咚——許助理敲門進來。
許助理遞給祁聿風一些早晨會議的總結,彙報了幾個項目的跟進程度。然後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辦公桌前,跟祁總低聲說道,
“小路先生已經出院了。”
“是林心懿小姐接的他。”
“兩個人還去看了孩子,都按照您吩咐的進行。”
“……”
祁聿風半分想要讨論的目光都沒有給他,完全看不出對這件事的關心。許助理了解自家總裁的脾性,他彙報完,準備走,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過頭,
“哦對,您要的房子已經交接完成,合同也交到了對方手中,路程距離陸軍醫院十分鐘的公交車,很方便。”
“祁總,恕我直言,桦山那一帶真的不是很安全,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您要是不願意回祁氏莊園,我可以再去跟您找更好更舒适的公館住。桦山區對您來說實在是有些掉價……”
祁聿風終于掀了掀眼皮,擡起頭,對許助理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許林,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多嘴?”
許助理:“……”
許林也不理解剛剛那堆再正常不過的上保險的話有哪裡說的不妥。許助理走後,祁聿風立即放下手中的筆,靠在了身後的座椅靠背上。
他皺着眉,仿佛在隐忍着什麼。過了好半天,他又直回了腰,他伸手去拉左邊最靠上的抽屜,都說左側抽屜最靠近男人的心髒,是儲存最重要物品的良位。祁聿風從裡面取出一塊雪白的帕子,放在掌心攥了攥,聞了聞。
帕子洗的幹幹淨淨,散發着獨特的奶香氣。
祁聿風站起身,攥着帕子去了衛生間,一個小時後出來。他依舊闆着臉,襯衣紐扣扣合的又嚴謹又一絲不苟,他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拿着手機,找出來一個号碼。
發了個地址過去給對方。
……
林心懿帶着路聽中午去了趟醫院,探望祁川。
小孩的病情暫時已經穩定下來,全球頂尖心髒病專家正在一輪又一輪會診。路聽和林心懿看完祁川出來,都有些開心到想要哭。
他沒想到懿懿姐居然給他弄了一大筆錢,把手術費都給交上了!
昨天他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時,其實心裡特别絕望。他對不起川兒,又怕又難過。林心懿去了趟屋裡又折回,突然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路聽迷茫,林心懿告訴他,她可以借給他錢!
“你哪兒來的錢?”路聽一下子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