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聽跑到玻璃門前,準備離開之際,還是頓了一下腳步。他轉過頭,看到他的大舅哥紅果着身,閉眼坐在床的原位置。
床鋪都是淩/亂不堪的,路聽動了動嘴唇,顯然還有話想說。
突然祁聿風就睜開眼,殺氣騰騰,回旋镖直擊天靈蓋!祁聿風看到路聽又是一臉慫慫懦懦還不死心的樣兒,用手一按眉心,怒,
“滾啊!!!”
......
路聽爬着滾了。
*
夜半兩點,路聽坐在祁家他和祁舒爾的婚房裡。
望着那大包小包,已經被他收拾好的行李。他一定要帶走川兒,但祁家人是不可能松口讓他獲得撫養權。
就連回來辦喪的這幾天,寶寶都不在他的房間裡睡覺,每天讓他抱着喂完奶,就要把孩子還回祁父祁母的屋裡。
路聽踮着腳,悄悄潛入祁家父母的房間裡。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要“偷”兒子逃亡,但是他連大舅哥都睡了,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路聽抱到了祁川,轉身提着行李就往莊園的圍牆狂奔。祁家非常大,要跑很久很久才能到盡頭。路聽跑過噴泉花園穿過滿是風雪的小樹林,跑的渾身又濕了一遍。他終于看到鐵杆圍成的欄杆了!路聽看了幾眼周圍沒有攝像頭,他将孩子小心翼翼先送了出去。
他自己就要攀着鐵杆往外爬。
然而路聽還是低估了祁家的力量。
身後忽然就亮起了一整排照明燈!整個祁氏莊園都被照成了白天!路聽一愣,下意識松開手就去抱孩子。整個人跌回到祁家莊園的草坪裡,往前看那一刻,他就看到刺眼的燈光中央,祁氏的安保人員開着巡邏車,直沖沖往他們這邊狂奔。
祁父披着大衣,坐在車上,發了瘋似的,朝他怒火沖天,
“路聽——”
“你竟然敢私自帶着孩子跑!!!”
……
祁聿風今晚一點兒都不想回家,他一個從不信教的人,居然祈禱着今夜祁家别再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去處理什麼喪事尾巴,見到他那不知檢點的妹夫!
祁家的喪事确實不需要處理了,但祁聿風在半夜三點,還是接到了祁氏打來的響鈴。
祁聿風不耐煩地接通了電話。
當他聽完裡面的内容後,整張臉的神色,卻突然就變了!
祁家一樓大廳,徹夜燈火通明。路聽跪在正中央,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保镖啊管家啊保姆啊阿姨啊,祁家上上下下能來的都來了。祁氏父母坐在最前方的主沙發,祁父鐵青着臉,祁母緊緊抱着外孫。
祁聿風風塵仆仆歸來,幾乎是用腳踹開的門。寒風陣陣,黑色呢子大衣衣擺随風發瘋飄。男人凜冽着俊臉,臉色凝結的寒氣比前幾天奔喪的都多!
他一進門,往大堂大理石地闆上掃了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那裡的路聽。
孤苦伶仃,小小一團,就像是古時候被告到官府紅杏出牆的良家婦女,很可憐地面對着衆人毒辣目光的審視,等待着接受懲罰。
祁聿風下意識額角跳了跳,他下意識以為,是他們偷/情被發現。
祁父見祁聿風回來了,這個祁家掌權人終于回來了!他放下按着腰的手,一點兒都不留情面,狠狠指責道,
“大半夜把川兒偷了,準備帶着跑!”
“……”
“本想直接丢警察局去,這都構成犯罪了!但考慮到他還是川兒的親生父親,親生父親偷孩子傳出去,實在是不光彩!自家事自家解決,他路聽的名字還寫在過祁氏的家譜裡!”
“按照家法,抽二十馬鞭!聿風你身為當家人,你來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