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許助理都撇撇嘴,這麼軟弱的一個男孩子,怎麼能帶好一個半大的娃娃?
許特助在公司有一定的話語權,他離開休息室前,還特地把那檔案袋交給了路聽。
路聽看了一眼,凍的通紅的手微微顫抖。
許特助憐憫地低頭望着他,
“祁總在車上也表态了。”
“如果您非得想要搶奪孩子。”
“那大家隻有拿實力打官司。”
“……”
“這是唯一一條路。”
*
路聽一個人在總裁休息室,什麼都做不了。他躺在沙發上看了看那幾隻蘋果,祁母說祁聿風從小最喜歡吃蘋果了。
看了一會兒,路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過來時,祁聿風已經回到辦公室。總裁辦公室與休息室僅一牆之隔,牆是玻璃的,需要的時候會變成不透明狀。
路聽揉了揉眼,才睡醒,有些亂。祁聿風回辦公室也在處理工作,他聽到玻璃牆對面冒出一點聲音,擡頭一看,支起一顆蓬亂的腦袋。
其實路聽在不帶孩子的時候,還是有點兒二十二歲男孩子該有的稚嫩。
可是他總是随地随處敞開衣襟喂奶,又人妻又yin蕩!祁聿風深深厭惡這種軟爛不扶的蠢男人,他眼底那一絲同情瞬間又變回了嫌惡,一言不發看着從沙發上爬起來的妹夫。
路聽也看到了祁聿風,他見自己在人家辦公室睡着了,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路聽小心翼翼走了出去,站在祁聿風辦公桌前,像個被人蹂躏過的小嬌妻。
“哥……”
以前,路聽為數不多見祁聿風的時候,他都是跟着祁舒爾,喊祁聿風“哥”。
祁聿風皺了皺眉,見他也沒洗個澡換個衣服,渾身濕答答皺巴巴。這個蠢妹夫真是哪兒哪兒都讓他看不慣!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一個如此皺巴的人站在他的辦公室裡,祁聿風目光冷淡,一指對面休息室的浴室。
“去洗個澡!”
“……”路聽:“額……啊?”
祁聿風:“去洗個澡,我這裡不是髒兮兮的垃圾收納所!”
路聽:“哥,我有事想求求您……”
祁聿風:“或者你現在就想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想繼續回去跟我媽吵架——就去!洗澡!”
“……”
路聽沒法反抗。
他不想回祁家跟嶽母争吵,他隻能聽話選擇了去祁聿風的休息室乖乖洗澡。
離開前還想了想,從手提兜裡掏出來一顆蘋果。路聽把蘋果小心翼翼放在大舅哥的辦公桌上,低眉順眼,好是體貼和溫柔。
“哥,媽讓我給你買來的……”
路聽進去後,祁聿風動都沒動那顆蘋果。祁聿風的确特别愛吃蘋果,但路聽遞過來的蘋果,他總覺得像是從他衣服裡掏出來似的,老遠都有一股腥澀的奶香味。
他覺得那是一顆令人厭惡的賄賂!
那顆賄賂被祁聿風遺忘在面前,祁聿風繼續低頭工作,前方不斷傳來嘩啦嘩啦的洗澡水聲,祁聿風看會議總結看得頭疼,工作到一半,他忽然就感覺到很渴。
他順手抓起桌子上的那個蘋果,大口啃了一塊。
“……”
咬下去那一瞬間,祁聿風就感覺到味道不對!口腔瞬間發麻,一陣眩暈沿着天靈蓋直射全身四面八方——
有/藥!
一浪接一浪的眩暈感不斷襲擊着意識,祁聿風看了眼對面恍恍惚惚的玻璃門,立刻怒火也跟着燃燒了起來!他來不及思考,強撐着迅速麻痹神經的火熱,直沖沖就往浴室方向走去。
口裡怒道,
“路聽——”
“你給我的蘋果!放了!什……麼……”
玻璃門被敲打了很長時間,噼裡啪啦在辦公室内爆鳴!流水聲響了很久很久都不停歇,最後祁聿風實在是撐不住了,“哐當!”一圈砸在了玻璃牆上。
玻璃炸裂。
洗浴聲終于戛然而止,祁聿風血腥着雙眼盯着那扇門。浴室門被緩慢推開,一雙白皙嬌嫩的腳丫踏在了深紅色的羊絨地毯上。
再往上,是路聽什麼都沒穿的月同/體。
雪白的肌膚,映襯着那比正常男人都要大一倍的紅寶石,愈發鮮豔!
……
晚上九點鐘。
祁母坐在家裡逗外孫,祁父看了眼鐘表,突然發現已經這麼晚,祁聿風還沒有回家。
他問祁母是不是阿聿今天有些反常,非常時期,這麼晚還不回家。祁母看了眼表,也認為祁聿風不該在親妹妹的喪葬剛結束,就工作到這麼晚。
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在意出去買蘋果的路聽也沒有回家,祁母給大兒子打了個電話,問問他怎麼還不回來。
……
丢在兩隻枕頭之間的手機響了又響,祁聿風想一把關掉。他抓了好幾遍,才在淩亂的床褥之中,薅出來家用手機。
忍着昏昏沉沉的頭疼,點開,
"喂……"
"哎呀阿聿!"祁母的聲音傳入:"你怎麼還不回來呀?這是在辦公室睡着了嗎?今天是舒爾去世第三天,要不先放放手裡的工作--"
"我在公司……"
又傳來一陣寶寶哭聲。
祁母安撫了兩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叽裡呱啦跟祁聿風說了起來,
"路聽怎麼也沒回來?又去哪兒鬼混去了?哎呦阿聿你也别工作太累了,早些回家早些休息!這個死路聽!丢掉寶寶就跑出去不見人影!哎呦乖乖!不哭不哭,外婆給你唱兒歌……"
祁聿風頭痛欲裂,他媽說的話他隻聽進去"阿聿""路聽"兩個字,他還在想他的名字怎麼會和那兩個字挂在一起?
扣掉電話那一瞬間。
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堆畫面。
"……"
祁聿風眼眶微微擴開,他一愣,轉身就去點床頭的照明燈。還沒等燈全亮,他就看到了在大床另一側被褥鼓起來的大包!那絕對是一個人躺在裡面!祁聿風都有些不可置信,手微微顫抖,掀開了旁邊的被子。
被子掀開那一刻,他定了定眼--
路聽就躺在那裡,渾身赤/果,白皙的雙腿蜷縮在一起。
就這麼毫無忌憚地展示着在此之前幾個小時裡,這裡曾經發生過的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