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忍不住貪婪地吻上一吻。
吻他纖細的脖子還不夠,林楚決還要貪婪的向上,吻他的喉結吻他的鼻梁,将他每一寸都刻在眼裡。
徐迢任憑他吻,吻到他喘不上氣。
林楚決又愧疚又想要,他想不管不顧地躲進他的烏托邦,片刻逃離悲傷的事實。
忽然他的身體被徐迢緩緩推開。
“要在這裡嗎?”極具安撫意味的低語在林楚決的世界裡從天而降。
林楚決驚詫地擡頭,對上那雙已經欲擒迷亂的雙眸,完全怔在了原地。
“我獎勵你的,可以在這裡。”徐迢的聲音宛如此時向他施舍的神明。
林楚決太需要徐迢的施舍了。
他想要徐迢抱住自己,想要他所有的溫暖讓自己暫時忘記摯友犧牲的痛苦。
“你疼疼我吧……”
幾近哀求的聲音剛落,徐迢居高臨下吻住了林楚決的唇。
情欲沖昏頭腦,升溫到身體每一個地方。
可還未來的及更進一步。
“叮叮叮!”徐迢的手機鈴聲響了。
林楚決不想放他走,徐迢隻能用力将面前的男人推開,囫囵将手機放在耳邊,然後趁對方還沒說話,繼續拉住林楚決的衣領加深那個吻。
“徐迢,你從太空戰場回來以後需要到我這裡檢查機械器官的運行情況,你忘了?”徐迢一邊深吻,一邊聽電話那頭傳來的程陽醫生聲音。
說罷徐迢又施舍兩秒,這才一推林楚決的額頭停住了所有動作。
“哦,不好意思我真忘了,這就來了……實在是抱歉。”他惋惜地看着林楚決,很抱歉地回答電話那頭的程陽。
程陽完全沒有察覺異樣,随手挂掉了電話。
徐迢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微笑着居高臨下看着林楚決的眼睛,手指稍稍撫上他的小臂,指尖輕敲了幾下。
林楚決會意。
“我真服了程陽……天天來壞我好事。”
他作勢感慨了一聲,托着徐迢的大腿與自己面對面地站起,最後小心地将徐迢放回了輪椅上。
“不用陪我了,你好好休息。”徐迢控制輪椅緩緩離去,隻留林楚決站在原地,留戀地追視那個背影。
二十分鐘後,太空城中心醫院——
程陽貼心地派了護士将徐迢接進病房裡,接着親自扶他坐到床上去,手法利落地為徐迢粘貼傳感器。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器官運行曲線正在持續出現非同尋常的曲線。”程陽輕笑了一聲,故意加快手上的速度。
“希望林楚決上校能對我手下留情。”
“……”徐迢沒有說話,耳朵又開始發紅起來。
“唰——”
就在這時,旁邊病床的隔簾被護士一下打開。
“你身上的受損零件已經全部更換完畢了,如果感到不适,請及時過來就醫。”護士禮貌的聲音随即吸引了徐迢的注意。
他聞聲看去,隻見一個男人正要翻身下床——
男人渾身纏着大大小小的紗布,左眼是怪異突起的圓柱型機械裝置;右手小臂是機械的,粗糙的金屬色切口不平地過渡至膚色;右腿也是機械的,大大小小的補丁焊接其上,看起來凹凸不平。
徐迢隻看了那個樣子一眼,就震撼地内心一顫。
“唰——”
那副殘忍的模樣徐迢隻看不到五秒,程陽便迅速拉回了徐迢病床的隔簾,将他們一下隔絕開來。
徐迢有些遲疑,程陽也沒多說一句,就這麼沉默地繼續自己手上替徐迢檢查身體的動作。
很快隔簾外傳來越來越遠的沉重腳步聲。
“那是一個先遣隊士兵,叫索西亞,他的隊伍隻剩下他一個人活着回來。”程陽終于輕聲開口為徐迢解答道。
“不過很快先遣隊又會招募滿員的,領航者太空城并不缺這樣踐行犧牲主義的人。”接着他感慨了一聲,自顧自轉身收拾起檢查器械去了。
“人真的會這麼坦然地接受犧牲嗎?”徐迢問。
程陽整好轉頭從消毒盒裡拿出新的儀器,像是沒聽見徐迢的發言。
徐迢情不自禁地皺眉,透過病床隔簾沒有拉好的縫隙,滿懷同情地盯着索西亞身軀殘破的背影,直至他徹底消失在病房門口。
而後他想到了他自己,一低頭緊緊揪住了自己大腿上的褲子布料。
“他也變成殘疾人了,領航者太空城會抛棄他嗎?”徐迢輕聲問。
“你的器官運行十分順利,就算你被迫卷入戰争,身體機能處于緊繃狀态,他們的拟生理活動還是有條不紊。”程陽沒有回答徐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