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橘在兩人的“伺候”中舒服得眯起眼睛。
這極其肖似“一家三口”的景象深深刺痛了方覺的雙眼,他呼吸變得不暢,汗水從鬓角滴落。
有什麼思緒匆匆從腦中閃過。
他猛地走進屋裡,抓着着阮歲寒的手腕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就往外走。
見他突然醒了,阮歲寒自然是開心的,但他沒有打招呼便直接拉着她走了,隻怕是有什麼事情。
于是便扭頭對着薛歲甯道:“抱歉,師弟你先回去吧。”
薛歲甯一臉莫名,胖橘也不明所以,對着離開的兩人又喵了兩聲。
……
手腕上傳來男人手心的燙熱,比平日裡的溫度高上許多,阮歲寒擔憂地喚了一聲“阿覺?”
但身前的人并未理會,腦袋兩側的耳朵不斷變換着,一會兒是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一會兒又是人耳。
這模樣像極了他幼時還未控制好自己原身和人形的狀态。
就這樣拉着阮歲寒一直往林間走去。
夕陽西下而去,枝葉在頭頂聚攏,把天色盡數掩蓋,整片密林将他們與世隔絕。
阮歲寒用力拉了一把方覺讓他停下來,這時方覺的狐狸耳朵已經完全顯示出來了,尾巴也随之甩在身後,一掃一掃的。
她繞到方覺身前,踮着腳尖,伸手去試探方覺的額頭,微涼的手觸到火熱的皮膚,燙得她一縮。
“怎麼好像嚴重了,是不是有什麼後遺症?”之前那黑紫霧氣對着方覺的額心印記往裡鑽,即便被自己一把抓過來消掉,但也保不齊還是鑽進去了些。
阮歲寒一時有些懊惱自己為何不更多地方覺檢查,擔心地蹙起了眉。
“阿覺,先回去,有什麼話我們待會兒再說好不好,我叫歲甯幫我一起給你探查一番,啊。”
從出來到現在,阮歲寒跟他說了不過三句話,三句,居然還會出現那個男人的名字。
方覺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不大自然地将阮歲寒的手拍下。
“師尊已經在準備婚事了嗎,現在是頭面,明日是婚服,那婚禮儀式是不是就在後日了啊。”
阮歲寒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扯到了婚事上去,啊對剛剛應該看到了。
那、那是師門給他們弄的呀,她還沒有給他好好說這些,還有體質的事情。
“你、你看到了啊。”對戀人的擔憂暫且放到一旁,她有些羞澀地挽着手指。
但在方覺看來這樣的反應,分明就是不願讓他發現的窘迫。
他呼吸更加灼熱,“是,我看到了……”
阮歲寒的臉有些紅,擡頭戚戚然看着方覺,“阿覺,我有一件事還未給你說,我其實……啊……”
方覺此刻已經不想再聽她說什麼了,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好在着林間草地松軟,摔在上面也不怎麼疼。
“說什麼?說我是純陽體質?”
将她推倒在地後,他也跟着趴了下來,撐在她身體兩側,頭在滑膩的頸側來回嗅着,火熱的鼻息噴在上面,讓人輕輕顫動。
“你知道了?”阮歲寒不明所以他現在是因為那黑紫霧氣沒清幹淨,還是因、因為發情了才又冒出耳朵和尾巴來。
“嗯。”方覺在那細膩的頸間舔了一口,然後擡起頭看着阮歲寒。
“我還知道我這體質能助你修為精進,幫你突破境界。”
他笑了一下,眼睛裡血絲不減反盛,猩紅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阮歲寒,與額心灼燒般的火焰印記交相呼應。
“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你明明就不喜歡我,你還同我做那些事,師尊真是,把修為看得很重啊……”
他,在說什麼?不喜歡他?用身體提升修為?
我嗎?
阮歲寒開口想要說話,卻被方覺捂住了嘴。
男人另一隻手豎起食指放在唇前,“噓——,不要說話,我不想聽那些哄我的違心話。”
狐狸眼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師尊不喜歡我,喜歡毛茸茸,那今天我就好好滿足一下師尊的心意吧,用原身做一次,看您滿不滿意,唔,就當是離别的小禮物可好,呵呵。”
阮歲寒說不出話,想用靈識與他溝通,卻不曾想,靈識剛觸到方覺身上卻被彈了回來——魔氣!且還是修為不低的魔氣!
什麼時候的事?難道在秘境的時候有魔族往他身上攻擊過了?
他又為什麼會覺得她不喜歡他?什麼隻喜歡毛茸茸,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這短暫的時間裡,并不能讓她将這些事情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隻見一陣淺金色光芒過後,壓在她身上的人瞬間化為三米長的巨型火狐狸,但與以往不同,火狐狸周身萦繞着淡淡的黑紫魔氣,若隐若現,同狐狸的淺金色的妖力一同纏繞,張牙舞爪地在他身上跳動。
妖力和魔氣一道将阮歲寒整個身體無形地被纏裹住,喉嚨更是發不出聲音來。
火狐狸用爪子一把撕掉阮歲寒身上的衣服,雪白的皮膚上因為用力扯開衣物而留下了紅痕,狐狸低頭看着那紅痕,伸出舌頭在面舔舐一口,然後張開森然的大口,一口咬在了阮歲寒的肩膀上——
尖牙将那瑩白的肩角咬出了四個血窟窿,汩汩鮮血争相湧出。
瞬間的劇痛讓阮歲寒臉色煞白,她睜大眼睛皺眉看着身上的火狐狸,狐狸擡起頭似是品到了美味般用舌頭卷掉嘴尖的血液。
猩紅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獸性陡然暴虐。
陷入被動的阮歲寒本能地掙紮,可巨狐與魔氣的雙重壓制如同玄鐵使她撼動不了分毫,隻能徒勞地搖搖頭。
面對自己一腔熱血深愛着的師尊,方覺已然眼中一片渾濁,不見絲毫亮光,自然也就看不見她的所謂掙紮,且就算察覺到她的掙紮,也認為是被他撞破私情,索性破罐破摔,越是掙紮就越是引得他變得更為暴虐。
心中隻道:她不愛我,她隻是想要我的體質作為修為提升的踏腳石,她喜歡的是薛歲甯,我隻是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