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芷又想到葉萩的叮囑,隻能忍痛拒絕:“小姐,您跟奴婢說沒用。”
“怎麼沒用,葉萩不在,你就是最大的。”
“反正葉萩現在離開了,等她回來了,我們都玩上了,她想阻止都不行了。要不我們扔雪團,這樣沒準葉萩發現不了。”
白芷實在是沒法子,她哪裡不知道姜婉婧就是故意拉着她一起的,到時候葉萩念叨的時候,還能拉她擋一下。
“小姐,你就是拉着奴婢同你一起背鍋。”
姜婉婧被白芷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打算,臉頰泛紅,但在氣勢上是不能輸的,反而變本加利,加重了語氣。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讓我去,不然我去告狀,就說是你慫恿的。”
“這...這,小姐......”白芷都說不出話了,心下一橫,反正自己也開心了,其他的再說,就答應下來了。
“沒想到,姜姑娘還會威脅人啊。”白允承站在不遠處看見了這一幕,抱臂望着姜婉婧。
這下姜婉婧讪讪的收回手,又擡手摸了摸圓潤發紅的鼻尖。
姜婉婧就是看見四周無人,她才如此做的,結果在最後還被人看見了,這臉丢大了。
白允承倒是沒有再說下去,走到矮凳前坐下。
姜婉婧得了白芷的同意,白皙的玉手戴上绛色菱紋羅手籠,便同白芷來到樹下,姜婉婧隔着手籠捧起雪,就往白芷的腿上扔。
這也是姜婉婧從書上看到的,說江南以北的人,每逢落雪,就互擲雪團。
白芷原本可不敢往姜婉婧身上扔,但是姜婉婧一直讓白芷也扔,冬日的衣物厚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姜婉婧已經向白芷扔了好些,白芷隻是躲,聽她這樣說,也沒了顧忌,而且遠一點,也不一定就扔到身上,最多就是濺到鞋上。
于是兩人玩扔雪團玩的不亦樂乎,白允承是坐着的,兩人倒是沒有扔到他身上,但是沉浸的兩人沒有看見出來的裴欽。
姜婉婧将團好的雪球扔向白芷,白芷看見雪球朝着自己這邊來,趕忙換了方向跑,雪球就直直的朝着裴欽飛去。
裴欽正好垂眸走路,耳朵一動,感覺有什麼東西朝着自己飛來,趕忙側身,再擡眼時,就看見一個雪球落在身後不遠的位置,濺起的飛雪落在的長襖的下擺。
姜婉婧這才看見了剛才被白芷遮住的裴欽,趕忙走向裴欽,向他道歉:“抱歉,裴欽。”
裴欽看着姜婉婧,她的發髻上也沾了不少雪,讓人想将這雪輕輕撫下,以免弄濕了發絲,他将手握成拳,壓下那一瞬間出現的想法,裴欽正想說沒事,後面就傳來帶着嚴厲聲音。
“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
葉萩剛好看見了姜婉婧扔最後一個雪球,有些氣極了,聲量不自覺就拔高了許多。
姜婉婧聽見聲音,趕緊坐下,拿起剛剛放在小幾上的手爐,白芷默默回到姜婉婧的身邊,埋着頭,一言不發,臉上的笑意蹤迹全無。
葉萩已經走近,将白釉瓷瓶放下,走到姜婉婧身邊,周圍有人,葉萩沒有說其他的話,看見她還戴着沾了不少雪的手籠捂在手爐上,更生氣了,又壓下去。
姜婉婧由着葉萩将自己的手籠褪下,又将握着手籠的柔夷放進披風中。
她再擡頭時,就看見了使勁憋笑的白允承,還有面色不太自然的裴欽,被看見,他還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
後裴欽又低着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姜婉婧懊惱嘀咕道:“這下算是徹底沒臉了。”
姜婉婧緩了片刻,又恢複了端莊沉穩的姿态,舉手投足間有了如名門閨秀一般的影子。
“将這些放在爐子上吧。”姜婉婧吩咐白芷和臉色還是很難看的葉萩。
“你們先等會兒,我給你們煮茶。”
白允承很捧場:“姜姑娘給我等煮茶,實在是榮幸之至。”
裴欽也跟着應了聲“好,多謝姑娘。”
姜婉婧心中别提多滿足了,褪去坨紅,因冷風有些發白的小臉上也不禁浮現出傲嬌的表情。
姜婉婧小心将放在小幾上的匣子打開,這裡面有兩種茶,但是有六份,來自不同的茶商,時間充裕,每天試上幾種茶,等到開鋪子時恰好。
姜婉婧取了三隻小陶罐,放在火爐上,周圍擺着山芋和稻餅,加上井水,等沸騰起來,在放入茶葉,反正是自己人用,姜婉婧省去了其他的環節,用具上也少了些講究。
火爐照映在圍坐幾人的臉頰上,臉因此變得紅潤了不少,特别是姜婉婧的臉,如珠似玉。
陶罐中的水開始冒泡時,姜婉婧就将它們移開,倒入不同商鋪的茶葉,并将附在小匣子上字條放在對應的陶罐前。
幹枯的茶葉一接觸到沸水,快速的展開,從罐底離開,一如剛摘下的新葉。
“你們嘗嘗,看看如何。”
姜婉婧将面前的茶杯遞給對面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