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安好”姜婉婧行了一禮。“坐吧”姜父說道。
姜婉婧坐下後就直接開口道,“父親,我想進京。”
因着夫妻二人就得了這一個女兒,很是寵愛姜婉婧。
家中不缺銀錢,什麼好東西都想捧到女兒面前,讓姜婉婧更開心,對姜婉婧合理的要求都是盡可能的滿足她,幾乎是百依百順。
所以剛聽完姜婉婧的話,姜父下意識就想同意,但是有些問題還是不能忽視的。
沉吟了片刻,慢慢開口:“阿婉,你才剛及笄,這時就離開是否太早了些。”
姜婉婧在經商上的天賦姜父是知道的,自己能一直待在這,求着守住這份家業,給妻子和女兒提供一個優渥舒适的生活就好,不想在去冒險。
但自家這個女兒自小就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她不會滿足姜家現在的産業,不會隻想龜縮在江甯府,今日,她提出來這個要求,自己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你母親那可能不好過。”
姜婉婧想了想,又搖頭,擡起頭後明亮的眸子看向姜父道:“爹爹,這個事就隻能交給你了,您去開導一下娘親,我可就指望您了。”
姜婉婧用手撐着白皙的臉龐,咧嘴一笑,那促狹的神色直叫姜父跺腳,姜父很是無奈。
“對了,爹爹今年還要設宴是為着什麼,往年不是沒辦過嗎?”姜婉婧收起臉上的笑,神色正經的許多。
姜父面色嚴肅起來,說道:“還不是為了你,我打聽過了,這次名列前茅的多是些貧寒之人照你的性子,家境好又有才華之人看不上我們這些富商,估計你瞧中的人應是個寒門出身吧。”
姜父這才安排宴席,隻為考察一下女兒看中的人。“不過,你看中的是誰”姜父又問。
姜婉婧的臉微紅,吞吞吐吐的開口:“是這次秋闱的頭名,名裴欽”,說完又将頭低下去了,杏眼盯着繡着祥雲文案的地毯。
姜父則是笑了出聲,露出欣慰的神情,“不愧是我的女兒,這眼光不低,不過這人品行還有待考察。”
裴欽品行應是沒問題的,否則就是看着姜家的财富也就答應下來了。
不過姜婉婧不敢開口,江南再是風氣開放,那也還不至于有女子這般直接開口詢問,姜婉婧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姜父就不一定了。
父女二人又交談了許久。姜婉婧就起身告退了,畢竟姜父還有個大事。
進入十月,窗外落葉幾乎要鋪滿整個小院的地面,外間的涼意更甚,白芷為姜婉婧挑了件更厚實的绛紅色的褙子。
“小姐,今日你該去臨江樓了,聞人公子在那等您。”葉萩在姜婉婧用早膳的時候提醒她。
姜婉婧收拾好就立刻出門了。
到達臨江樓,小二就直接将姜婉婧領到上房。
“東家,人就在裡面。”小二說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聞人覃看見姜婉婧進來,拿起茶壺為姜婉婧倒茶。
“查的如何了?”姜婉婧正色道。
聞人覃從衣衫中的夾層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姜婉婧,“都在這了,你看看。”
姜婉婧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整封信,對陳文佑了解了個大概,也大概知道他這次下江南來做什麼。
之前姜婉婧聽姜父說起過,汴京來了一個富商,行會中也有人想要去接觸,姜婉婧想着先下手為強,這才讓聞人覃去調查他。
汴京那邊姜家并沒有什麼産業,所以此次進京算得上是去白手起家了,與此人結交,日後做生意也好多一點保障。
本朝各地都有行會,外地人要想将生意做大,若沒有人牽引怕是很難。這人就是姜婉婧的跳闆。
看完後,姜婉婧就開始向聞人覃吩咐一些事。
“我進京後,我手中的生意你先幫我看顧一下。”
聞人覃家中本也是從商的,奈何到他父親這一代就愈發衰敗了,最後就隻剩下幾個布樁和一個茶樓。
及笄前姜婉婧偶爾幫着家中選鋪子,機緣巧合下二人就熟識了,聞人家中的鋪子都轉給姜家,聞人覃也就跟着姜婉婧了。
起初,姜婉婧想着比聞人覃要少上三歲,他遲早會離開了,畢竟一個大老爺們跟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說出去也不好聽。
哪知聞人覃絲毫沒有離去的打算,為姜家的生意貢獻良多。姜婉婧也很信任他,自己去汴京也能少些後顧之憂。
聞人覃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事我也辦完了,又還要我幫你接管生意,總得請我吃個飯吧,将你們臨江樓的陳釀給我弄一瓶。”
聞人覃适時開口到,一隻手攤向姜婉婧,另一隻手絞着他垂下的一縷發絲,再擺出個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姜婉婧扶額,真覺得他該去當個纨绔,白瞎他那副皮囊了。
“行了,自己去找掌櫃的,我還有事要辦。”姜婉婧邊起身邊說,不久就消失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