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有什麼事兒,蓮姐兒、川哥兒不帶,梅姐兒更加不要大。”元阿奶囑咐。“可憐我這孫女哭慘了,可别壞了嗓子。”
王氏這才抹眼淚,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先前就想錯了,不該想着元梅年齡小,留在家裡不好帶,就将元梅帶上,想着10個月大的孩子,自己這個做娘的照顧,差也差不了哪兒去,誰曾想......真是遭了瘟的兩家人,她的梅姐兒這麼乖,怎麼狠得下心欺負。
“吃飯了沒?”唐姝轉而詢問。
元昌搖頭,元蓮就将元梅還給了王氏抱着,轉而去了廚房。結果沒曾想,王氏一抱住元梅,元梅酒開始嚎嚎大哭。
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都快把王氏吓死了。
元阿奶隻能接過,哄了一會兒,元梅才抽抽搭搭的停止哭泣。
這孩子——
不想要親娘抱?
唐姝掃了一眼,就轉而去了後院幫忙。
元蓮還小,可不敢将廚房的活兒都交給她做。哪怕元蓮再勤快,也是如此。
剛好走到廚房時,元蓮已經生火了。
“我記得剩了點粥,将粥熱了,我再和面烙些餅,切點泡的蘿蔔纓子。”唐姝一進廚房,就風風火火的忙碌起來。
其實她和原主的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一十,也是唐姝做不到像原主那樣以夫為天,且無底下的慣着孩子。
原主本身也是風風火火的人,做事情勤快麻利,和元母(元阿奶)的關系,也是最好。說來四個兒媳,元母最中意最喜歡的,便是二兒媳婦。
“好的,二嬸娘。”
元蓮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就加了點水,将剩的粥水,煮開又加了點切碎的菜沫。
唐姝這邊,已經攪面糊,準備烙餅。沒用油,就這樣幹烙,索性還挺香,面糊裡加了切碎的蔥沫,還打了一個雞蛋,烙了整整一大盤軟糯的面餅,并煮好的稀粥一塊兒端回前院。
另外元蓮還切了一碟脆爽的蘿蔔纓子,跟在唐姝的身後,将小菜放到院裡的石桌子上。
此時元梅已經睡了,眼角挂着淚泡兒,鼻子尖紅彤彤的,像兔子一樣可愛又可憐。
王氏和元母在說話,大部分元母在說,王氏點頭應和。唐姝聽了幾句,發覺就一個意思,明兒元母帶着王氏去找陶家人的晦氣。
是該好好找陶家人的麻煩,王氏如果不出面,由着元母去鬧,反倒會留下好欺負的印象。
王氏以後總不能不帶丈夫和兒女回娘家吧,這回不狠狠的收拾陶家人一番,隻怕以後陶家人氣焰會更加的嚣張。
萬幸王氏看樣子是想明白了。
“貫哥兒他怎麼說?”唐姝突然問:“他祖父一家和繼父一家子欺負他同母的妹妹,貫哥兒沒有表态嗎?”
王氏拿着餅的手,忍不住頓了頓。
元蓮瞄了一眼自家娘親,就知曉陶貫沒有出現。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心酸,總歸是不爽利的,就道。
“我那哥哥,怕是不敢出現的。就怕一嫁再嫁,沒有聽話做寡婦給老陶家掙貞節牌坊的娘親,打着為了他好的名義,去占他老陶家的便宜。”
唐姝挑眉,倒是聽出了元蓮話裡的怨氣滿滿。
王氏卻有些傷了,隻為了那句‘一嫁再嫁’。其實不止其他人,就連王氏自個兒都懷疑自己克夫。
頓時王氏淚目漣漣,“說話怎麼這麼紮心,你這狠心的丫頭。”
“行了四弟妹,是我這個做嫂子的錯。你别怪蓮姐兒說話難聽。”頓了頓,唐姝又道:“本身又不是你的錯,遮遮掩掩的,反倒落了下層。”
真·克夫又如何?
一嫁再嫁又如何?
唐姝從來不覺得丈夫死了,不守寡而是再嫁有問題。哪怕是古代,古代朝廷有時候還鼓勵寡婦再嫁呢!
有啥問題?隻得這樣再三惦記,委屈自己不說,還委屈自己的兒女。
“就是太軟,人家将臉皮兒湊到跟前,讓你打你不打,現在又來埋怨自己生的姐兒紮心。如果大實話都紮心,那你啊,可真脆弱,連大實話都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