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快跑!這是個變态殺人魔!”
伏城左手邊是個頭發亂如雞窩的死宅,見狀大喊出聲。
伏城飛出的名片被無情鋸為兩節,掉在血泊裡。電鋸劈在他十秒前坐過的椅子上,瞬間将其變為粉末。
木頭碎屑飛濺到聞無眠臉上,感覺不到痛,可能是腎上腺素的作用。大概率已經見血了。
僥幸躲過一劫的伏城大步跑向那灘碎肉。小醜緊追不舍,喉嚨裡不斷發出破漏的笑死。像人嗓子破了個洞,又想放置時間過長已經腐朽了的木偶。
電鋸落下的前一秒……
伏城眼明手快,把電源給拔了。
不僅如此,他一不做二不休,把電鋸的電源插頭給踩壞了。“滋啦滋啦”的噪音瞬間消失,留下微微一愣的小醜,跟一臉無辜的伏城兩兩相望。
“兄弟!快!快給我松綁!救我!”高中生活魚一般在椅子上蹦跶,接着是此起彼伏求伏城松綁的聲音。
“有……有意思。”小醜丢掉電鋸,歪了歪頭,轉身去角落裡一堆刑具裡丁零當啷地尋找起來。
“先給我松!我是職業拳手!我能制服他!”魁梧如小山的光頭一開口,就自動奠定了優先級。以至後面沒人再要求先為自己松綁。
伏城瞧了小醜一眼,很納悶:“電鋸真有這麼好玩?”
“蛙趣哥你快點的啊!别幾把講廢話了!”打扮火辣的短裙美女雙目噴火,一開口居然是雄厚的男聲。
“好……好玩……很好玩……”小醜邊找工具邊回答伏城。
“喂啊啊啊啊啊——!”
高中生鼻涕眼淚狂飙而出,轉頭一見伏城居然也拿了把藍色電鋸,插上電就朝自己奔來:“卧槽你神經病吧!”
為什麼好不容易有一個沒綁嚴實的人,偏偏腦子不正常?!!
電鋸一寸寸逼近,噪音幾乎刺穿人的耳膜。他難以評判到底是死在誰的電鋸下來的更痛苦。
下一秒,伏城繞過高中生,直直拿電鋸劈向光頭男。
衆人:“?!!”
他左半邊臉不知何時受傷了,鮮血泱泱順着鋒利的下颌流下,染紅大半臉頰,連淺灰色頭發上也沾了不少。看上去瘋得跟小醜半斤八兩。
聞無眠眼皮一跳,看見他準确無誤地切斷了捆住光頭男雙手的鎖鍊。
光頭男失去鐵鍊禁锢,怒吼一聲,撲向拿着尖刀的小醜。
伏城又迅速解開了包括聞無眠在内剩下幾人的鎖鍊。做完這一切,他丢掉電鋸,捂着手腕躲到一邊。
伏城看着不是很聰明,但倒知道躲到離小醜最遠的地方。
“這裡沒有出入的大門,我懷疑要達成某種條件才能離開。”聞無眠扯下一塊自己的長袖衣袖,先給他壓住眼下正在滲血的傷口。伏城想跟着伸手幫忙按住。他的手腕處有明顯受到重物壓迫後留下的烏青,甚至整隻手都呈現不正常的青紫。
看上去是被鎖鍊壓的,聞無眠也低頭看向自己手腕。
然而自己兩隻手腕都好好的。
“……”看來伏城的體質比女生弱一些。也正常。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
“原來破軍的紀念品不是預告死亡時間,是預告下一次進入這鬼遊戲的時間啊。”伏城陷入短暫思考。蒼白的臉上又失了幾分血色,長睫上落了殷紅,時不時随着垂眼擡眸抖落一兩滴:“可憐我的狗兒子還在寵物店洗澡,要是我回不來,它就要洗一輩子澡了。它最讨厭洗澡了。”
聞無眠:“……”
“我感覺我一開口包必死無疑的,怎麼辦?”他一本正經,在戰況正烈時跟她東拉西扯起來:“上回我買着炒面跟兄弟打電話,開玩笑說我要被砸死了,結果真的被砸死了。這回說廣告牌掉下來,結果真的掉下來了。咳,我腦袋好疼,被砸的那下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最後一句話引起她的注意:“你被砸得很痛嗎?現在還在痛?”
“對啊。”他揉揉自己發量超多的淺灰色腦袋:“你難道不痛嗎?”
“我……”聞無眠不知道怎麼說,被砸的那下除了詫異和對伏城這張烏鴉嘴的無語外,并沒有太多感覺。她認為這是體内内啡肽的功勞。
看來伏城的耐痛能力也不是很好。
“快點來幫忙!”
一開始小醜手上有武器,大家還猶豫着不敢上前。直到光頭把小醜完全壓在地上,漲紅了臉大喝一聲,衆人才如夢初醒,七手八腳上前來。
光頭的胳膊被小醜割傷,鮮血流滿了那張半哭半笑的面具。小醜力氣比想象中大得多,四五個男人壓着都不能制服。簡直不像人類該有的力量。
“媽的,看着也沒多壯啊!”光頭男咬牙狠罵一句。
接着是死宅的聲音:“哥我要按不住了……”
小醜怪叫一聲,瞬間甩開身上所有人,再一次和光頭纏鬥在一起。
他好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每一次攻擊的力度都一模一樣。其他玩家全都被其強悍的戰鬥力吓壞,紛紛沒了鬥志躲到一邊。他開始肆無忌憚對光頭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