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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煙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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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楓眼珠下移,看着倒在地上的雨馀涼陸臨二人,道:“一個二個的煩死人了,鸢妹,我去抓姓李的,這兩個就交給你。”

仇靈鸢依舊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隻見她秀眉擡了擡,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何若楓向李愈走去時,才腰肢款擺來到雨馀涼和陸臨身邊。

仇靈鸢也不多說什麼,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對雨馀涼笑道:“你先來,還是她先?”

見雨馀涼不說話,仇靈鸢道:“你不是一直說龍虎寨外是你救了我們性命麼?那我就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啦。我先将你刺死,這樣你也不用擔驚受怕太久,你瞧,我對我的‘救命恩人’多好!”

仇靈鸢握住匕首朝雨馀涼心髒下刺,雨馀涼怎甘心就這樣死了?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拼命握住長刀刀柄,擋在仇靈鸢匕首前。

仇靈鸢匕首與雨馀涼長刀相碰,前者通過從匕首傳來的觸感,隻覺雨馀涼的刀上沒有任何力道。仇靈鸢隻一隻手握着匕首,雨馀涼卻是雙手持刀,饒是如此,雨馀涼的刀也在被仇靈鸢一點點地往下壓,仇靈鸢笑道:“我本想給你個痛快,你卻要反抗,這不是枉費我的一番苦心麼?”

突然,仇靈鸢感到一股極大的力道自匕首傳來,同時整條小臂像被一股勁風裹住,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雨馀涼,後者依舊躺在滿是血的地磚上,但手腕翻轉,長刀刀刃也随着他的動作變換角度。仇靈鸢眼看雨馀涼長刀就要削中自己,慌忙歪頭避開這一刀,同時匕首斜揮,往雨馀涼肩頭紮去。

雨馀涼手肘一撐便從地上坐了起來,仇靈鸢這一匕首便刺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磚塊被匕首刺出一星碎痕,雨馀涼反手又揮出兩刀,仇靈鸢忙一足蹬地向後撤出。但雨馀涼這刀刀刃很是修長,饒是仇靈鸢反應急速,雪白的上臂也被飽含内力的刀尖割了一道口子。

雨馀涼被琵琶弦音制住後,内心極是惶亂,湘君和湘夫人來者不善,二人又是九歌成員,武功高強。眼下這裡隻有陸臨、李愈、權甯和自己,權甯的武功如何早在龍虎寨時雨馀涼就已心裡有數,至于李愈這位水南武林盟主,雨馀涼倒還真不清楚他的水平。

對于成名武功高手,像谷州刀派這類武林門派中的弟子都是如數家珍。這些還在門派裡修習的弟子熱衷于給高手們排名,并常常因此爆發激烈的争論。

谷州刀派是水南門派,所以自然是讨論水南各武林高手居多,但有時也會說起水西、水東的武林人士,并且不止限于當時的人,近一兩百年出現過的江湖名宿也會被提起。

“還是魔教教主裴秉延最厲害,連水西武林盟主、掌盟都得聽他說了算。”

“厲害麼?反正最後赢的是岑微明。”

每當同門們争論不休時,雨馀涼都隻是在一邊靜靜地聽着。

排名什麼的,偶爾聽聽倒也有趣,但在雨馀涼内心深處,卻對此很不以為意。

問題就在于,第一這個位置不是固定的,勝負成敗,時時輪轉,命運的脾性根本無法捉摸,它任性至極恣意妄為,前一刻還對某人頗為眷顧,下一刻便棄其而去,一次也不曾回顧。

況且一時的榮光有什麼好得意的呢,世人不過是命運的玩物,不,他不知道别人如何,有人也算是命運的寵兒,無論做過多少傷害他人的事都能活得極好,比如謝岚星。雨馀涼嘲諷地想,覺得不能因為自己受到命運的嘲弄就覺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樣。

如今想來,當初一天的習武過後聽着谷州刀派同門争論誰是水南第一、誰是天下第一,随後回到有雨休在的家中的日子,竟也成了讓人懷念的時光。

隻是無論這些谷州刀派弟子讨論的是水南的武林人士,還是仲邑江、邑豐江兩岸水西、水東的武林人士,都不曾提起過李愈。

自然,雨馀涼也從未聽其他人說起過姬花青、呼延酬、覃七霄等玄同教之人,雖然通過近距離接觸後雨馀涼認識到這些玄同教之人的武功遠強于他們之前談論的很多江湖人士,隻是玄同教徒行蹤隐秘又兼行事狠辣,他們這些谷州刀派弟子不過是見識有限、武功尚未學成的青澀後生,誰敢亂嚼那些妖魔舌根?除了當年在水西攪動風雲實在讓人無法忽略的裴秉延以及他的一些得力下屬,世人對魔教所知有限,說的也就不多。

雨馀涼知道重雲門門主鄭寶卿劍法精絕、琥沙派掌門唐奕才武功涉獵博廣,甚至連李愈的父親李老盟主都聽人說起過尤擅腿法,卻從沒聽說李愈的武功如何。

而雨馀涼之前見李愈身形瘦削孱弱,也不像是練武之人會有的體型身材,兼之護衛陸臨對李愈那樣不放心的樣子,多少猜到這位武林盟主于武藝一道并不精熟。

那麼,眼下能上去跟湘君湘夫人鬥上一鬥的,就隻有雨馀涼自己和陸臨了。

奈何雨馀涼一上來就琵琶制住,眼看陸臨不是湘君何若楓的對手,雨馀涼心急如焚,腦海中回想起了很多年前雨休跟他的對話。

那時他剛知道除刀劍等兵器外,樂音也可傷人,還可控制人體内内力的運行。

雨馀涼突然感到很可怕,對雨休道:“那以樂音制人傷人的,豈非就成了天下第一?樂音可以遠遠地傳出去,刀劍卻隻有那麼長,持刀劍的人還站得遠遠的,就先被樂音所控,根本就沒有打赢的可能。”

聽了他的話,雨休笑道:“涼兒所說,确實是以樂音為武器的優勢,隻不過樂音對敵人的效果也要取決于雙方的内力修為。若對方的内力修為強于以樂音為武器之人的内力修為,那麼樂音對前者的殺傷控制效果則會大打折扣,甚至可能根本沒有效果。”

雨馀涼道:“那如果雙方都差不多呢。”

雨休道:“不同人情況不同,有人受影響的時間短一些,有些人則會長一些,不過大體上都是由個人内力修為而定,内力修為越高,恢複得越快。”

雨馀涼想了一會,歎了口氣道:“就算這樣,涼兒還是覺得能驅使樂音之人更占優勢,就算對方内力稍高,被影響的時間較短,但若驅使樂音之人不斷奏出樂音,對手不斷受樂音所制,就算能很快恢複,又有什麼用呢?”

雨休哈哈笑了,道:“的确,若真是這樣,那些彈琴吹箫的人就無人能敵了。不過呢,以樂音傷人的前提是奏樂者要先将内力融進樂音中,有了内力才能賦予樂音利刃的形态,控制這些利刃般的樂音發出的方向。而要讓樂音有消解或阻滞人内力運行的作用,則需要消耗奏樂者大量内力,遠多于奏出具破壞效果的樂音所需的内力,奏樂者受此限制,便不能頻繁控制他人内力運行,就算是内力極其雄厚之人也做不到。不然武林中人人都去學吹拉彈唱,誰還舞刀弄槍呢?”

雨馀涼将雨休的話好好消化了一番,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刀,覺得這木刀又不是那麼沒用了。

同時他也由這一點體悟到,世間萬事,你占了其中一項好處,就會在其他方面有所失去,不可能樣樣好處都得。選好自己最擅長、最想得到的,在這方面好好發展,也就夠了。

這是雨馀涼第一次對上以樂音為武器的敵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内力跟湘夫人比差了多少,也不知道要過多久自己的内力才能恢複,他唯一感到寬慰的一點是,湘夫人以琵琶音制住了他,暫時就不能再去對其他人做相同的事了。

于是雨馀涼一邊不斷嘗試運氣,一邊注意着戰局的變化,尤其是在與湘君湘夫人的談判破裂後,他在内心向上天祈禱,自己能夠快點恢複對内力的運使,而陸臨的武功足以對付、至少是能拖住這兩個人。

然而陸臨卻似乎并不是湘君的對手,何況從陸臨對上湘君到現在,湘夫人都沒出手幫湘君,雨馀涼手腳依舊如面條般使不上力,又過了一會,陸臨被湘君摔到地上,雨馀涼眼見這一幕,心内大震,已然決定就算内力沒有恢複也必須要上前做些什麼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感到,之前運氣時經脈各處的酸脹堵塞感消失了。

能運氣了!

從中招那時起,雨馀涼就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盡管如此,雨馀涼清楚自己的武功尚且不如陸臨,而陸臨對付湘君一個人都如此吃力,雨馀涼知道自己不能貿然上前正面與對方抗衡,否則也改變不了什麼,他應該好好利用眼下的形勢,既然湘君和湘夫人都以為他内力尚未恢複,何不讓他們就這樣以為下去?

于是他裝作渾身仍軟綿無力的樣子,在湘君就要一槍戳向陸臨時從後面進攻湘君引開其注意,又通過假裝站立不穩摔倒來躲開湘君向自己掃來的一槍,最後在湘夫人以匕首刺向自己時繼續表現得半點氣力也無,就是為了找到一個湘君或湘夫人不備的時機,直接一刀将人送去閻王殿,就算不能解決掉一個,将人砍成重傷也會讓形勢往對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

雨馀涼想出這一策略,其實是在無意間受到了姬花青的影響。之前姬花青剛顯露出真容那會,在那座破廟中,姬花青也是裝作身受重傷無法活動,然後等待對方松懈時一舉反擊。

雨馀涼和姬花青到底是一類人,姬花青的一些小陰招他學得很快,用起來如魚得水。

仇靈鸢能被雨馀涼這麼得手一下,倒也不能算她特别大意,受了阻滞内功運行的樂音影響,就算内力恢複,中途也是要經過一小段時間的,不可能前一刻還渾身無力,下一刻就能立即運使強勁内功。她隻是沒想到雨馀涼這麼陰險,裝模作樣引她上鈎。

仇靈鸢被雨馀涼所傷,輕呼一聲,兩滴血滴落在磚石地面上,如同兩朵小小卻盛豔的梅花。

何若楓察覺仇靈鸢這邊情況不對,即刻回過頭來,見仇靈鸢受傷,當即踏出兩步就要去到仇靈鸢身邊。

仇靈鸢左手抱着琵琶,右手手指撫過受傷的左邊上臂,對何若楓道:“不用過來!”她看着雨馀涼,“我還沒嬌貴到受一點皮外傷就要人看來看去,這裡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你趕緊去把家主要的人抓到手!”

何若楓聽了仇靈鸢的話停下腳步,他狠狠看了一眼雨馀涼,對仇靈鸢道:“鸢妹小心應付,我這邊很快就完事,過後就來幫你。”

仇靈鸢對雨馀涼道:“死小子!本來看你長得俊不打算為難你,這是你自找的!”說完右手纖指輪轉撥動琵琶弦,錯雜殺伐之音便源源不斷從那把琵琶中滾落流瀉出來。雨馀涼從前面對的向來都是有形的兵刃,而眼下向自己襲來的卻是一陣陣挾着琵琶弦音的如刃氣流,雨馀涼很難看清這些弦音薄刃的位置,心内不禁一陣恐慌,但他将恐懼強自壓了下去。

已然到了這一步,那便拼個你死我活。

雨馀涼睜大眼睛仔細辨别那些透明卻緻命的風刃,同時調動自己其他感官,足尖抵地躍起,在院中各處左奔右突,上下縱躍,成功躲開了十數道弦音風刃。而那些被弦音氣流擊中的地方,房檐、窗戶、走廊的柱子、院中的魚缸,皆如被利刃削中一般損毀破裂。雨馀涼一邊躲避這些無形音刃,一邊試圖不斷向仇靈鸢接近。

又一個計劃已然在雨馀涼心中成形。

他要去到離湘夫人足夠近的地方,然後想辦法将那琵琶毀掉或讓它與湘夫人分離開。

雨馀涼不知道湘夫人除以琵琶為武器外,是否還精通其他兵刃,隻是以先前雨馀涼使長刀短暫地和湘夫人的匕首過那零星幾招來看,一個猜想在雨馀涼腦中浮現:

湘夫人不擅長近身白刃戰。

這個猜想沒有證據,雨馀涼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湘夫人大驚之下有沒有使出全力,但現在生死一線之間,無論哪種可能雨馀涼都得試試。

若湘夫人的近戰水平真的隻是她之前展露出來的那種程度,那麼隻要琵琶沒在她手上,雨馀涼就有信心解決她!

雨馀涼在空中急速翻身,一道弦音薄刃便貼着他的臉頰和耳朵飛過,那道弦音打在雨馀涼身後的屋頂上,霎時間便落下好幾片碎瓦噼裡啪啦砸在地上。

而仇靈鸢似乎在有意和雨馀涼保持距離,每當雨馀涼向她靠近一些時,仇靈鸢或是後退,或是以琵琶奏出弦音逼退雨馀涼。雨馀涼雖然感到計劃進行得不是那麼順利,但仇靈鸢的這一反應倒是有些證實了他的想法——湘夫人十分清楚自己的弱點,所以盡量在戰鬥中規避。

想法被證實,雨馀涼先是略微一喜,但很快又被焦急蓋過:時間所剩不多了,他必須趕在湘夫人能夠再一次彈出阻斷人内力運行的弦音或湘君回過頭來幫湘夫人之前将湘夫人打敗,否則情況将變得極其糟糕。

雨馀涼不禁想,若是姬花青在這,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況?自己雖向姬花青學習武藝,卻還是在面對很多事時束手無策。

他突然想到姬花青刀劍齊出的身姿,在龍虎寨一戰前,他都不知道姬花青會使劍,而在來到臨薊前,他也不知道姬花青還可刀劍同使。

雨馀涼猛地轉過頭,目光落在陸臨掉落的那把劍上,于是他朝那把劍所在的位置疾奔,暫時棄仇靈鸢于身後不顧。

雨馀涼的行為讓仇靈鸢有些摸不着頭腦,明明從一開始就在不斷拉近與她的距離,然而就在剛剛,雨馀涼突然朝反方向而去了。

雨馀涼來到那把劍的所在,而陸臨就在那把劍旁邊。此時陸臨已經坐了起來,她的腿受傷了,已經無法站起,雨馀涼撿起那把劍時和陸臨對視了一眼,陸臨沒有阻止雨馀涼拿自己的劍,雨馀涼看到陸臨的臉十分憔悴。

雨馀涼右手握刀,左手撿起長劍。他記得在那家藥鋪外,姬花青和呼延酬打鬥時前者是右手握劍,左手握刀,但雨馀涼隻會刀法,便仍是以慣用手拿刀。

伴随着铮铮铮的弦音嗡鳴,雨馀涼又是連躲數道音刃。他的心髒在胸腔中猛烈跳動,心跳聲仿佛就在他耳内回想,他的呼吸萬分急促,他感到喉嚨又幹燥又冒起一股帶有鐵鏽味的腥甜,如此一刻不停地四處騰躍閃避,雨馀涼也覺自己快要到達極限,而在方才去拿劍的過程中,雨馀涼餘光瞥見李愈那邊權甯似是已和湘君交上了手。

終于,在又一次的騰挪過後,他找到了一個合适的距離和角度,他将内力彙聚在左手,劍刃對準仇靈鸢扔了出去。

這一劍蘊含着強勁的内力,流星般激射而出,刹那間就飛至仇靈鸢身前,仇靈鸢連忙跳開閃避這一劍。而雨馀涼在扔出劍的下一刻便腳下力蹬往前縱出,仇靈鸢才剛躲開朝自己飛來的劍,一擡頭便看見雨馀涼已在自己斜上方處。

雨馀涼的身影遮擋住了仇靈鸢頭頂上方的陽光,而投射在仇靈鸢身上的陰影越來越大,仇靈鸢貝齒緊咬,右手手指勾住琵琶弦,明顯下一刻就要正對雨馀涼彈出一道音刃。

而雨馀涼刀尖直指仇靈鸢懷中琵琶的絲弦。

二人都在賭,賭是雨馀涼先砍中仇靈鸢的琵琶,還是仇靈鸢先彈出音刃擊中雨馀涼。雨馀涼這一刀若是先砍中,仇靈鸢就無法再用琵琶音傷人控人了;而若在這麼近的距離被琵琶音刃打中,雨馀涼必死無疑。

仇靈鸢突然尖叫一聲,這聲尖叫比她之前被雨馀涼所傷發出的痛呼聲音大得多,她的身子似乎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力,控制不住地往旁邊仰倒,也是因為這麼一仰,雨馀涼與仇靈鸢将将錯開,整個人随着長刀撲了個空。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雨馀涼疾撞向地面,好在他也算反應快,急忙打滾卸去往前疾沖的力。

打了好幾個滾後,雨馀涼剛蹲定身子便聽見絲弦樂器被猛摔才會發出的獨有混響,他擡頭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地上躺着一把琵琶,那把琵琶頸部斷裂,已經不能再拿來彈奏了。

雨馀涼感到十分詫異,他低頭看向自己握刀的手。他的刀明明還沒有碰到湘夫人的琵琶,怎的琵琶自己就飛了出去?雨馀涼想,難道是自己心緒激動下爆發出一股極強的内力,才将琵琶從湘夫人手中震飛了?

而仇靈鸢的狀态也不大對,她捂住自己心口,突然嘔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方才那一下,不僅她手中的琵琶被擊飛,她自己似乎也被擊飛琵琶的内力所傷。

雨馀涼更疑惑了,自己的内功什麼時候修煉到這種程度了?

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内發生了,盡管何若楓聽到這邊動靜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仇靈鸢身邊,也還是為時稍晚。

何若楓扶住仇靈鸢身子,關切道:“鸢妹,你怎麼樣?”

仇靈鸢散亂着頭發,對何若楓大叫道:“你現在來問我?一開始的時候你去哪了?你現在才過來說這些有什麼用?”

何若楓道:“我去抓人了啊,不是你叫我不過來的嗎?而且我一聽見你這邊發生情況就立即趕過來了啊!”雨馀涼看向李愈那邊,隻見權甯躺倒在一邊,生死未蔔,而李愈則坐倒在地,上半身靠在台階上,他的眼睛睜着,但身子一動不動,應當是被點中了穴道。

仇靈鸢道:“所以你是在怪我?我有讓你花那麼長時間嗎?你在那邊磨蹭什麼?你為什麼不趕緊過來!你要是早點過來我根本就不會遭受這些,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身體有多難受!”她一邊說一邊不斷有血從她口中漫出,她唇上本來塗了殷紅的口脂,此時吐血出來,倒讓人分不清嘴上的紅色是口脂還是鮮血了。

何若楓安慰仇靈鸢道:“好了鸢妹,都是我的不是。”他擡頭看向雨馀涼,“我現在就把打傷你那小子殺了替你出氣。”

仇靈鸢道:“不,不能殺,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留他一口氣,然後交給我。”

何若楓點頭道:“我聽鸢妹的便是。”

雨馀涼聽見他們的對話,一顆心戰若擂鼓,他舉刀站起,準備拼命。

何若楓提槍一步步向雨馀涼逼近,沉聲道:“小子,你當真是找死,我……”話未說完,雨馀涼隻見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晃過,伴随着何若楓話音的戛然而止,何若楓的身子也毫無征兆地向旁邊倒去。

褐金色的衣擺鋪在何若楓身上,姬花青将何若楓壓在身下,膝蓋抵住何若楓胸口,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舉着長刀,長刀刀刃在夏季烈日的照射下發出的白光耀眼生花。

姬花青正要一刀刺下,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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