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姬花青在梁上聽見白氏要将金玉霜贈予瑚莊,且一送就是五瓶,而她當初與白氏訂下約定,那個時候,據她所知,白氏僅剩的金玉霜也就隻有五瓶。
還真是一點都不給我留啊。姬花青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攥緊了拳。
巴琅身上常年攜着一種可以感知他人内力的蠱蟲,而這蠱蟲經過巴琅培養,又能專一感知無涯派内功,所以那日當蠱蟲産生反應時,巴琅便知道屋外不僅有人,還是身負無涯派内功之人,是自己要趕盡殺絕的人。
而當姬花青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巴琅心中的震驚簡直無以複加。
她六年前不是中了自己的誅仇指嗎?怎麼如今好端端地,還悄無聲息潛入了瑚莊?
之後姬花青和寇傳維達成協議,巴琅雖竭力想要阻止,但寇傳維決意已定,巴琅終究不好再說什麼。
這幾日寇傳維都在和姬花青議事,一次散會後,巴琅私下對姬花青道:“閣下是如何恢複武功的?”
姬花青隻是一笑,道:“方法有很多,巴先生不妨猜猜我是用的哪種?順便告訴先生一聲,恢複内力的可不止我一個。”說罷離去,留巴琅神色凝重地站在原地。
姬花青說中了誅仇指後恢複内功的不止她一個,便是指的葛陟谯,隻不過後者已經被雨馀涼料理了就是。
姬花青和巴琅都欲将對方殺之而後快,卻因姬花青和寇傳維的臨時聯手,二人暫時維持着表面的和諧。
這幾日姬花青跟他們說起玄同教的一些事,不時還問起白氏答應給他們的禮物。
巴琅道:“姬閣下似乎很關心白氏送來的禮物啊?”
姬花青道:“自然是關心的,畢竟說實話,在下能在這裡與各位結成同盟,都是因為白氏送來的那些東西。”
巴琅道:“那麼不知是哪一樣東西讓閣下如此念念不忘呢?”
姬花青随即答道:“非真金白銀莫屬。當然,寶劍很好,傷藥也不錯。”
如此過了數日,這天,寇傳維、夏篁、巴琅、姬花青一同來到瑚莊地牢之中。
姬花青見他們将自己一路帶到覃七霄和尹敕的牢房前,臉上微微變色。
正坐在牢房稻草堆上的尹敕見來了人,又見姬花青和寇傳維等瑚莊衆人站在一起,哈哈笑着對覃七霄道:“七霄,我如何說的來?你的花青姐是不是已經跟他們一夥了?”他說罷斂起笑容,狠狠盯着姬花青道:“第一天過去時,我就對七霄說你不會來了,他還不信,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了,七霄,如今你信是不信?”
姬花青不答。
覃七霄表情有驚愕,有悲傷,對姬花青道:“花青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句話啊?”他看向姬花青的眼神竟有些楚楚可憐。
姬花青依舊不答。
尹敕道:“姬花青!當年你叛教之時,教主顧念師徒之情沒派人來追殺你,你才能活到今天,如今你竟要恩将仇報,對玄同教不利!咳咳,咳咳!”瑚莊的毒會讓中毒者感到喉嚨發幹,覃七霄大聲嚷了這幾句話,最後忍不住咳嗽起來。
姬花青聽了他這話,冷然道:“這其中的原委,你又知道多少了?”
巴琅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姬閣下,難道你之前潛入過我們瑚莊的地牢嗎?”
姬花青語氣恢複了冷靜,道:“哦……這是我與寇莊主達成協議之前的事了,我與他們曾同為玄同教之人,好歹共事一場,我便進入貴莊地牢中與他們叙了叙舊。”
巴琅與寇傳維迅速對視一眼,尹敕道:“寇莊主,小心,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當面甜言蜜語,轉頭就往你背上捅刀子,她與你們合作,卻又悄悄潛入你們的地牢,這可不像盟友會幹出的事啊。”
姬花青道:“再說一遍,我潛入地牢,是與莊主合作之前的事,你若非抓着這件事不放,想以此離間我和莊主,進而讓我不好過,手段未免太低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