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夕他們十分詫異,陳國的士兵卻喜出望外,沒想到來勢洶洶的程國軍隊還未與他們交上手便倉惶敗走了。
但是冥夕他們知道華南箫的法力還不足以讓威風淩淩的夢尊退走,元初為何會主動撤退?還有她看華南箫的眼神中為何會有疑惑之色?這些足以讓他們幾個存有疑惑。
君長安移至華南箫身邊,問道:“少主以前與元初認識?”
華南箫道:“第一次交手”
君長安直爽道:“那元初看少主的眼神裡帶着五分詫異,而少主身上也有元初的幾分影子”,他頓了一下,又道:“或者再具體的說......是面貌上有幾分相似”
這話若華南箫是個心胸狹隘的人,叫他聽起來,定是君長安在暗示他與元初有所瓜葛,不過華南箫心胸寬廣,知道君長安并非惡意,道:“其實,連我看到元初的時候也有似曾相識之感,但卻說不上來此感從何而來?”
南知意道:“既然想不清楚,便不要想了,日後定還會有機會與元初正面接觸的,看得出來,元初對少主手下留情了,但這于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華南箫道:“也罷,很多事情也許并沒有一個答案,便也不徒勞心神了”
南知意點着頭道:“是啊,是啊,與其想那想不明白的事,還不如問問少主剛剛所用之毒是什麼,怎麼那般厲害,連元初都不得不忌憚”
華南箫道:“這種毒,名為生生不息,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的毒性比蜚蠊繁衍的還要更快,一開始毒性不疼不癢的,以至于中毒者根本感覺不到,之後漸漸的會影響中毒者的行動,再到最後會損傷中毒者的大腦,而到了那時中毒者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和血脈筋骨其實都已被毒素充滿,也許輕輕一碰或被風一吹,中毒者整個人便會消融于水,屍骨無存”
光是想象着那個畫面,就已經令人觸目驚心了,衆人心驚道:“如此厲害之毒可有解藥?”
華南箫點頭道:“其實這種毒,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逼退中毒者,隻要及時清理掉此毒,便可無礙,若是耽誤了,則徹底無藥可救了,元初自然知道這毒的危害,所以才會那麼痛快的撤離”
南知意道:“若是能徹底除去元初這個叛徒就好了”
冥夕道:“剛剛元初受少主一擊的時候,其他奪夢師雖然俱來關心元初,但總覺得他們的關心裡還帶着一種期待的神色,不知你們可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這種微妙的關系?”
南知意道:“你說的這個我也注意到了,還真的好像是這樣的”
華南箫為他們解疑道:“其實元初從造夢司中叛逃出去自立門戶後,因為害怕其他跟她一起叛逃出來的施夢者會重新歸于造夢司,所以大抵是用了什麼辦法控制他們,好讓他們永不叛逃,我想最有可能的辦法便是用毒牽制他們,所以他們之間才會形成這種微妙的關系”
冥夕道:“那如此說來,江淮那家夥怕也不是真心忠于元初的,剛剛聽元初說江淮不忠于主上,怕是其反叛之心被元初察覺,而元初還能留他一命,想來還是重視他這個大護法”
君長安道:“料是如此”
此時城樓上的雲骥也恢複了清明,正揮手招呼他們。
他們見狀移步落于城頭之上,南知意先開口道:“元初退兵了,想來近日她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
雲骥道:“剛剛那女子便是奪夢司的夢尊嗎,想不到堂堂夢尊也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竟然無端聳動程國撕毀停戰條約,如今陳程兩國又複歸于敵對,怕是兩國的百姓又要不得安甯了”
南知意道:“不用擔心,他們這次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本以為能打你們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一點好處沒撈到,反倒讓他們暴露出了狼子野心,這下陳國有了戒備,他們也不好再得手了”
衆人驚訝南知意分析的水平這回難得提高了一些,也許是華南箫在側的緣故吧。
君長安道:“南使者說的沒錯,程國并沒有恢複元氣,如今既已撕毀條約,陳國也不是任人可欺的國度,自然是不會再與程國重歸于好的,所以即便戰事再起,陳國也一定不會落于下風”
冥夕道:“至于鳳天鎮外破損的結界,我們自會幫你修補好的”
雲骥拱手道謝道:“此次多虧使者們給我的傳音符還在手中,不然絕對堅持不到使者們趕來的時候”
話畢,雲骥神色當中仍有隐憂,君長安看出他可能是在擔心沈月容的情況,遂道:“其實我們這次來,也是有雲夫人的消息的,不瞞你說,我們此次回司,因一些機緣巧合去到萬金镖局,從雲夫人臨盆在即至平安生産,我們都在府上護佑,期間雖有一些程國細作搞出的小插曲,不過都已平安度過,雲夫人誕下一對雙胎,我們認了小侄子小侄女,她還寫了一封信叫我交給你”
言罷,一封信浮于君長安手中。
雲骥接過信,信中的内容并不長,也沒有什麼文绉绉的思念之語,因沈月容長于镖局,本就是個不善文辭的女子,所以寫的信特别直白,信上道:
阿骥見信安好,我于七月十七日夜誕下了一堆龍鳳胎,是夜府上遇襲,還好有君長安、冥夕、南知意三位使者在府上相助,母子平安,切勿擔心。不過經此一事,才發覺程國狼子野心絕不會按捺得下,你在邊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程國宵小越境偷襲,更不要被程國挑唆,做出背國棄民的事情,否則我第一個便不答應,你且在邊關耐得住性子,待為妻将養好身子,再至邊關與你同甘共苦,撫邊安民。
雲骥見信,不由得有些動容,他倒是相信朝廷一定會保護好他的妻子,可也想過萬一月容有事,自己心中難免不生怨恨之心,看來月容的胸襟一點也不亞于他,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雲骥道:“看到這封信,便可安心了,日後一定攜家妻好好謝謝各位使者”
南知意擺擺手道:“何必那麼客氣呢,對了,這位是我們少主,上次江淮率奪夢師來襲的時候你們見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