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這倒是有一個辦法,便是用連夢術将我的靈識送到她的靈台當中,這樣我便可以找到她的所在,陪她一同度過夢中的兇險”
南知意反應了一下道:“把你的靈識送入冥夕的靈台當中,那這樣的話了,若冥夕停留在夢境當中,是否你也會随她一起停留”
君長安點了點頭,南知意反對道:“不行,這太危險了,我的術法不如你們兩個的好,若你們兩個都困在了夢境當中,憑我一人在外面如何喚的醒你們?”
君長安卻堅定的道:“你且放心,我一定會将冥夕平安的帶出來的,你便留在外面為我們護法”
南知意還在猶豫,君長安卻難得固執了一回,“除此之外别無他法了,快别猶豫了”
說完也不等南知意答應,自身已結出了法術,下一瞬靈識離體,随着一股銀色的流光湧動,他的靈識慢慢的進入到了冥夕的靈台當中。
周邊的景物崩塌之後再次重建的景色是陳國的京城,她此時一襲男裝打扮,背着一個布包,正站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魚躍酒樓之下。
魚躍酒樓曆來是各地入京參加春闱的舉子們居住的地方,因為未來的狀元、榜眼、探花皆出自于這裡當中,所以這裡一直非常熱鬧。
不過她來的時候,皇榜已經發出,三甲早已決出,很多落榜的學子都已收拾行李返鄉了,但魚躍酒樓外面仍然是絡繹不絕,未放榜之前的熱鬧便可見一斑了。
在路上時她便已知道崔清宴和趙言禮分别中了狀元和榜眼,不過他們在京城沒有親友,放榜後應該還是會住在這座酒樓裡,所以那時的她才會進了京城直奔這裡來碰碰運氣。
事實上,也的确如她那時的猜想一般,她在魚躍酒樓外碰到了熟人,崔清宴和趙言禮老遠便看見她的身影,遠遠的便欣喜的招呼道:“南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又踏入了夢境當中。
經曆了剛剛的夢境,她在這一世的記憶已盡數喚醒,沒想到的是崔清宴竟會是君長安或者說是顧久安的前世,而這一世的南喬喬與崔清宴的緣分卻是異常的單薄,雖然他們有着同窗十年的情誼,但崔清宴此前一直不知她是女子的身份。
南喬喬從确定自己的心意,到經曆崔清宴的三次失約,再到自己被黃匪擄走死在百谷山上,前後不過一個月餘的時間。
南喬喬被黃匪擄走那天,本來是準備和父親返回澤州的,臨走之前本想再見崔清宴一面,卻沒想到這是他第三次失約,也是此生的天人永隔。
第三次失約之後,她被黃匪擄走的路上隻覺得心寒,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才會有落得個春有約、花不誤、而人無信的結局吧。
可不解的是黃匪怎會知道她在京城時的那些事?
想不清楚,便隻能時先随着這夢境前進,保持住清醒,看看江淮到底有什麼目的?
此時的君長安已經進入到了冥夕的靈台當中,隻不過冥夕還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他也不知這裡是第幾層夢境,遂隻能先見機行事。
崔清宴和趙言禮已經都迎了上來,她如見到親人一般也迎了上去,開門見山的便道自己是因為父親的案子而來的京城,以便快速推進與他們在京城發生的事情。
崔清宴震驚道:“沒想到南伯父竟然遭遇了如此冤情,幸好我和趙兄今日得中三甲,也算是朝廷的新秀,而且探花郎是刑部尚書之子,有了這層關系這案子在京城中也不算是舉步維艱”
趙言禮也不甘落後道:“最近我也參加了不少京城官宦士族們的宴飲,結識了不少的當朝高官,我們畢竟得中三甲,他們多少也會高看我們一眼,南兄便放心吧,南伯父這事一定可以沉冤昭雪的”
她謝道:“多虧有你們了”
崔清宴想道:“這官司怎麼也得打一段時間,不知南兄在京城可找到落腳點了,若是還沒找到的話,不如先與我同住一間,我的房間裡還有一個套間,屏風一遮,便又是一間屋子了,在京城奔走,總是少不了銀子的,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趙言禮聞言卻急忙道:“不可”
崔清宴見他反應詫異道:“為何不可?我那間屋子大,不用也是浪費,趙兄放心我此舉也是為了幫南兄省些錢财,房費全部挂我賬上,南兄不用與我平分”
這時的她早已知道趙言禮此時攔她,是因為他早便知道她是女兒身份,隻有這崔清宴還傻傻不知呢,上一世她考慮到男女身份有别,雖然他們同窗時都是以兄弟相稱,但那時她畢竟知道與趙言禮有婚約的關系并不是她所謂的妹妹,而是她自己,所以便單獨又開了一間下等房,與他們并不在一個樓層。
但這次她卻道:“打官司的确是件耗費資産的事情,父親為官清廉,并沒有留下太多的資費,能省一些便是一些吧”
趙言禮似乎不明白她為何會選擇與崔清宴同處一室,她明明知道她自己與他是有婚約的,但他現在卻無法點破他已知她女子身份的事情,因此臉上青紅交接的,卻隻能啞巴吃黃連,硬生生的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