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珍道:“去供銷社了。”說完順手去接趙應帶來的東西。一大半都是食品,單獨有一個小盒子裝着百雀羚護膚品。
她想着趙應真客氣,前兩天她明明說了順便拎點水果就行了,并不是她貪圖趙應拿來的東西,隻是趙應這樣體貼周到,秦珍珍心裡便說不出的高興。
趙應試探道:“那我等等阿姨回來,上次來也沒見到阿姨。”
秦珍珍卻覺得不急在一時,她和趙應要是處的好,見父母的時間多着呢。眼下先緊着趙應招呼,“咱們直接去電影院,路上時間寬裕點,對了你渴不渴……我倒碗糖水來。”
趙應說不渴,秦珍珍就把屋裡的燈拉了,坐上趙應的自行車和他去電影院。出了大院門,秦珍珍在周圍一個人也沒看見,不知道她爸追去哪裡了。
追不到流氓就算了,反正也隻是砸了兩片瓦。
在大街上走了一會拐彎,出現了一條土路,有點颠簸,秦珍珍就扶着趙應的腰,因為風往後吹的緣故,趙應衣服上一股股淡淡的桂花味一直跟着風往她臉上撲。
秦珍珍怎麼也想不起這是什麼牌子的肥皂,她也不好意思和趙應太親密,手換了姿勢,隻是虛虛地抓着他的衣服。
趙應的聲音在風裡聽不真切,反正也隻是說一些日常的話,秦珍珍都嗯嗯啊啊的應了。
經過一家小賣部的時候,趙應忽然停下來,秦珍珍尚且沒反應過來,他就行步如風進了小賣部,再出來時拿了個冰棍塞進秦珍珍手裡。
趙應一面笑着說:“我記得以前有種冰棍,裡面有個紅棗,我媽很愛吃。”
秦珍珍拿着冰棍發愣,趙應已經準備載她走了,便關心道:“剛才你不是說要吃嗎?今天不能吃……還是不喜歡這個口味的?”
秦珍珍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應了什麼,冰棍外面有層紅字紙皮,她拆開捏着紙皮把冰棍掰開一塊,從後面往趙應嘴邊送:“你也吃一口。”
趙應騎着車,在前面悶笑,“大街上,我不方便吃。”
秦珍珍舉的手酸,一邊抱怨道:“你怎麼和我爸一樣。”
在秦珍珍的記憶裡,秦向水就是這個樣子,小時候牽着自己上街玩,每次回來秦珍珍兜裡都裝滿泡泡糖,手裡還要拿一兩串糖葫蘆。吃不完要分給秦向水吃,秦向水便把嘴閉的死死的。
說:“爸爸一個大男人,吃小孩零食幹嘛。”
或者說:“不吃回家給你媽吃。”
然後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家裡放在抽屜裡的零食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少。
怎麼,大男人吃個冰棍就能變成女人嗎?秦珍珍對此很不屑一顧。
趙應似乎找到了同類,“叔叔以前也這樣?”
秦珍珍一隻手圍在嘴邊,喊道:“後來不這樣了。”
趙應默默将秦珍珍手裡的半截冰棍咬走。
秦珍珍滿意地吃自己那半冰棍,她隐約間發現,趙應好像挺崇拜和關注她爸,第一次來家裡也是特意看了她爸的照片,那時候她和她媽的照片也挂在牆上,被趙應忽略掉了。
這是咋回事啊?難道她爸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英雄事迹?秦珍珍狐疑地盯着趙應的背影。
八點三十左右,秦珍珍和趙應到了電影院,電影院晚上人擠人,檢票時兩人幾乎淹沒在人群裡,為了不把秦珍珍擠丢,趙應順勢牽着她的手。
秦珍珍拿着手裡被剪掉一角的電影票,看着旁邊立起來的電影海報,很是憧憬,“我還沒在電影院看過電影呢。”
趙應很自然的接話:“我也沒有,沒對象不需要這類活動。”
和陳紅文談戀愛的幾年裡,陳紅文一聽說哪裡有露天電影放,就趕緊拉着秦珍珍去看。學生時代的陳紅文窮的可憐,所以秦珍珍雖然處過對象,卻沒在電影院看過電影。
秦珍珍覺得好奇,趙應也24、25了,一個對象也沒處過,這也太奇怪。她這樣一想,嘴上就直接問出來。
趙應道:“在家家裡管得嚴,參加工作了後焦頭爛額,放假多半在職工宿舍睡覺,一直沒機會處對象。”
秦珍珍眼睛一彎,“你話說的像是小姑娘一樣。”
趙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