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執着名利,終日醉生夢死;有些人執着前進,于寒風中掙紮,拼的血肉模糊,而那被迫風雨裡奔波的可憐人,終有一分可供休息的平地,執着自己的公平,不死不休。
“哎呦,我來遲了,沒有迎接遠客,怎麼了嬌客也不早早提醒我。”
一個身着不凡的女子簇擁着入門。
看着楊夫人與一個不知名的姑娘抱着哭,心裡莫名覺得不安。
“這位是哪位姐姐,還是念作其他的,也不知道輩分……”楊明珠看向楊夫人,楊夫人放開環抱楊含英的手,頓了頓,“你要叫她姐姐。”
楊明珠:“好哇,叫姐姐,也不知道您哪兒找到姐姐,我堂姐姐可多多的很,又多一個護着我的。”
她笑臉盈盈,言語間卻透露着陰陽怪氣。
楊夫人也不知道聽沒聽出來,沒作聲。
楊含英有些難堪,但才與母親見面,也不知道這位是哪位親戚,姐姐妹妹的,許是那兩個伯伯家的女兒,未來還要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也不好鬧事。
潛意識裡,不認為是那個頂替她身份的女孩,高門大戶裡重視血緣,總不可能真女兒回來了,留個假的膈應人,況且行事如此張狂。
“來的匆忙些,沒帶什麼好的,也不要姐姐見面禮了,我送姐姐些可好。”
楊明珠巧笑,看着她。
也不等回話,一溜丫鬟捧着珠寶首飾就來了。紅的,綠的,紫的,在人眼裡卻無端閃着冷冽的光。
“我們楊府不差這點兒,姐姐接着啊!”
話是這麼說着,丫鬟端着一堆東西也沒人接,打算全讓楊含英接着。
楊含英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面上挂上了冷情,她是沒見識,沒看過好東西。
可她混在底層煙火裡也知道,真正的高門顯貴不在乎這些,堂堂楊府親閨女回家,還沒認全人,就有讨見面禮的。
笑話!受苦的孩子給嬌養的親戚送禮。
上門給難堪擺臉子,楊府容你,奶奶我可不容你。
楊含英是個單純到蠢的人,十幾年因為性格吃夠苦,可還是沒改。
她認為楊家讓她遭難,家裡人人就得哄着她,護着她,她不爽的人自然可以動手,誰要是敢指責,就得摸摸自己的良心對不對地起她流浪多年。
楊含英直接一個巴掌拍了過去,大家閨秀的含沙射影沒學會,青樓的撕咬撒潑打滾還是記在骨子裡,沒忘。
“滾,誰要你的東西”
楊明珠也沒想到這人這麼莽撞,敢在她楊府的場子上打堂堂楊家小姐,潑婦潑婦。
楊太太也被這舉動吓地呆住了,緩過神來,抱着被打在地上的楊明珠,摸着她紅腫着的臉,心疼:“乖乖,沒事兒吧……”
楊明珠氣瘋了,也不想用溫和手段吓退她,倒在地上,推開母親,手狠狠拍地,“哪兒來的窮酸貨,敢打我。”
“鴛鴦,給我掌臉,狠狠打。”
幾個丫鬟聽着就要捉人,扶着楊含英進門的丫鬟們,也不敢跟違背大小姐,連忙躲開,楊含英自己拖着腿,落下一程。
楊太太見着混亂樣,連忙叫人住手。
丫鬟們還是聽着太太的話,收手了,就鴛鴦一個沒停頓,趁其不備想打個回馬槍,卻被楊含英狠狠一巴掌呼過去,發出“啪”的一聲。
楊明珠不依,“母親,這是哪兒挖回來的東西,您别說這真的是我未來的嫂子吧,我可不依,大家族了哪裡這樣先斬後奏的事情,三書六聘沒開始自己就上門?”
“還敢打我,我跟哥哥說去。”
楊太太斥責她,“閉嘴,哪兒來的胡話,這是你姐姐,你看你哪有個閨閣小姐樣子,規矩學到狗肚子裡了?!”
楊明珠跺腳,還沒說話,一陣腳步聲,楊立業到了。
“母親糊塗了,為着外人欺負自家人。”
楊明珠眼睛亮了,眼睛控制不住流淚,“哥哥……”
楊立業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來人,将人趕出去。”
馬上有人拉扯楊含英,要趕人出去。
而楊含英從楊明珠那句母親說出口,便什麼都明白了,還沒等人拉住她,看向楊太太憤怒地開口:“好啊,你們還沒把這個冒牌貨趕走,就敢接我回來,她占了我十幾年的位置,我吃了多少哭楚,你們還留着她,甚至沒有告訴府裡我的身份,讓一個假貨出來打我的臉。”